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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與長公主約會密語（第4頁）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清冷，疏離，不帶一絲溫度。
李锃直起身，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苦笑。
“白日喧囂，人心浮躁，睡不著。”
“便想來這書海之中，尋片刻安寧，順便找幾卷前人兵法看看，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殿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趙明月沒有再追問，只是重新拿起了書卷，顯然沒有與他交談的興趣。
李锃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走到一排書架前，仿佛真的在認真尋找著什么。
書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剩下兩人一淺一深的呼吸聲，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
過了許久，李锃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殿下看的，似乎是前朝史？”
趙明月翻動書頁的動作一頓。
“有問題？”
“沒有。”
李锃走到她不遠處，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書卷上。
“只是覺得有些感慨。”
“史書，向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那些被掩埋在字里行間的真相，那些被抹去名字的失敗者，他們的掙扎與不甘，又有誰會記得呢？”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根無形的針，精準地刺向了趙明月心中最柔軟，也最隱秘的地方。
趙明月握著書卷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她抬起頭，那雙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瀾。
“你想說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說。”
李锃迎著她的目光，眼神坦誠而又深邃。
“我只是覺得，那些生來就背負著血海深仇，卻又不得不戴著面具，活在仇人屋檐下的幸存者，一定很孤獨吧。”
他沒有提一個“秘密”，也沒有提一個“身世”。
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趙明月的心上。
她死死地盯著李锃，那眼神，像是要將他的靈魂都看穿。
這個男人，他知道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