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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頁）

“什么？”陸漸春當即一愣。

說是有位來自海外的收藏家，通過某種不正當?shù)那溃玫搅四欠輹囍炀恚诳吹叫侣労螅瑳Q定無償贈予樊州博物館，物歸原主。

李樹勤親自鑒定，確認回來的會試朱卷就是遺失的那一個。

尋回的過程過于一帆風(fēng)順，丟失的過程也過于奇妙坎坷。稍稍一理，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比如，恰好經(jīng)手過秋泓會試朱卷的富商也恰好經(jīng)手了秋泓墓里的陪葬。

比如，樊州博物館天衣無縫的安保措施下竟找不出一個潛入館內(nèi)的嫌疑人。

再比如，那個印在了紅章上的蓮花金印。

又比如，這份會試朱卷本身就是假的。

這一番折騰，似乎不是為了偷竊文物，而是為了引出一個人。

或者說，一些人。

陸漸春手一抖，他想起了監(jiān)控中，那個與秋泓搭話的身影。

沈萬清。

歷史教授兼樊州博物館的學(xué)術(shù)顧問沈萬清，不，應(yīng)當說沈惇，正翹著腿，坐在茶舍里，興致缺缺地把玩著一個鼻煙壺。

樊州博物館館長李樹勤坐在他對面，恭敬地問道：“沈先生，專家鑒定過，這個鼻煙壺就是昇新年間的，只是我不確定是不是當年您夫人用過的，您再仔細看看。”

沈惇哼了一聲：“看著不像。”

李樹勤略有些失望：“時間過去那么久了，就算是代代相傳，也肯定會有不少遺失，沈先生，這已經(jīng)是晚輩能找來的最符合要求的了。”

“無所謂，”沈惇道，“一個鼻煙壺而已，不用在意。”

李樹勤笑了笑，應(yīng)和著說：“是是，一個鼻煙壺而已。”

沈惇瞥了李樹勤一眼：“怎么樣？官家人沒懷疑你吧？”

“沒有。”李樹勤趕緊回答，“東西既然找回來了，警察們自然萬事大吉，他們也不愿有案子懸而未決。況且，沈先生您也知道，王盛嘴很嚴，他幫咱們找的都是自己人。不過……昨天晚上，不知為何，那位陸警官忽然查了下午博物館內(nèi)的監(jiān)控。只是他臨走前也沒說什么，我想，可能是例行檢查罷了。”

“那就好，我……”

篤篤篤！沈惇的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誰啊？”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一個茶舍服務(wù)生探進頭，小心翼翼地回答：“沈先生，有位客人想見您。”

“什么客人？”沈惇把鼻煙壺隨手一丟，直起身。

“一位警官，他說他姓陸。”

“六個月前，我專門來了一趟樊州，在這里，我找到了陸漸春。”李岫如嘴里叼著一支煙，含糊地說道。

“他是個小警察，原本在這地方念警校，中途受了傷，休學(xué)了很長時間。”李岫如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fā)的秋泓，繼續(xù)道，“這個人，外人看起來覺得他老實本分，做事規(guī)矩，除了工作沒有生活，可實際上……”

李岫如賣了個關(guān)子，秋泓卻不接他話，因此李岫如只能接著說：“可實際上，陸大將軍一直在偷偷追查天崇道的事。而且，很難說，他到底是在追查，還是在……融入。”

秋泓看了李岫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