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般大動蕩,就只在近萬年了。
這年數聽來還長,可對于仙界的這些大佬而言,萬年光景,也不過彈指一瞬而已。須知,那些下界天驕初入仙界之時,只萬年光景,連那礦場都不見得能走得出!
祭酒遠遠看了眼篁竹小院中的齊默,思慮片刻之后,獨自轉身離去。
三天時間轉瞬而過。
天色未明。
道場之上,卻已然是人頭聳動,各方人馬都怕來得晚了便占不到好位子,所幸便來了個大早,甚至還有不少人前一天便在此靜坐。
道場正中央。
一身披袈裟的白袍僧人端坐正中。
僧人面相很是年輕,看起來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但那一身錦繡袈裟,卻是昭示著他身份的不俗。
這小和尚不是旁人,正是那位佛門中興之子,了緣。
伴隨著第一道晨鐘響起。
了緣緩緩睜開雙眼,遠遠看向坐在對面的儒教眾人。
直到此時,他的對手仍未現身。
了緣目光落在大先生的身上,問道:“大先生,論道馬上就要開始了,貧僧的對手是誰?”
他的聲音很稚嫩,卻出奇的平和,還帶著些許滄桑,與這副年輕的皮囊極不相符。
大先生看了看天色,答道:“了緣大師不必心急,他馬上就到。”
“他若能來,自然最好。”
了緣輕嘆一聲,繼續閉目養神。
眼見齊默久不至,道場之上,眾多觀戰者也不由得開始議論紛紛:“此番儒教出戰之人到底是誰,莫不是怯戰了?”
“怯戰也情有可原,畢竟了緣大師可是萬古不遇的佛門中興之子,年紀小,輩分又極高,儒教這邊若不派位先生上去,怕是勝不了,可若是派先生上場,難免落下個以大欺小的罵名。這第一場,儒教怕是難了!”
“真要論輩分,了緣大師當與大先生和祭酒一輩,到底是誰以大欺小。”
“你還不了解佛門的做派嗎?輩分大了就比年紀,年紀大了就比輩分,無論怎么說,總歸是他們占便宜!”
“說來也是,他們不要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了緣再度睜眼:“大先生,若齊施主不來,索性便派另一人上場吧。”
“不急,還有片刻。”
大先生依舊如此,絲毫不見半點心急。
了緣輕嘆道:“他若再不來,貧僧這一場,便要不戰而勝了。”
了緣話音剛落,便聽得一陣爽朗笑聲自天際傳來:“呵呵!了緣大師,你還真是心急,我不過是因為貪睡晚來了片刻,又未遲到,你便這般急不可耐,莫不是怕再輸我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