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情況,也只能怪紀爾端嘴太賤了。
罷了,自己已經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現如今一切都不過是紀爾端咎由自取。
如果自己將事情告訴紀龜年,紀龜年還要執意報仇。
那只能說,紀家的香火就此斷絕,是紀家上下三代人的咎由自取了。
李鳳仙看著夏天欲言又止,最近只是讓副官找人來清理院子,然后帶上昏死的紀龜年離開了。
楊鼎天立于庭院之中,內心恰似被千萬只螞蟻啃噬,極度煩悶。
那信物持有人接連提出的兩個要求,他竟然沒有能夠達成一件。
在這武林之中,聲譽是立身之本。
此事一旦傳揚出去,他多年來苦心樹立的俠名,必將毀于一旦。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狠厲,想著將夏天除之而后快,以此徹底掩蓋此次的難堪。
但回想起方才短暫卻激烈的交手,夏天所展現出的強大實力,猶如泰山壓頂般讓他清醒地認識到,別說殺夏天,就是想從夏天手下安然無恙地離開都是天方夜譚。
楊鼎天沉思許久,猛地轉過頭,目光如刀般射向一旁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的小弟,“從此刻起,你就是信物的持有者,能夠向我提出一個要求。”
那小弟愣了數秒,才如夢初醒,“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夏天面前。
他雙手高高舉起信物,顫抖道:“天爺,小人愿意用這信物換自己一條賤命,求求您給個機會!”
夏天神色平靜,凝視了小弟片刻,簡單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在他看來,這小弟在整個事件中,并未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饒他一命,倒也并無不妥。
小弟聽聞此言,瞬間如臨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身,慌不擇路地朝著院外跑去。
待小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口,楊鼎天緩緩轉過頭,眼神復雜地看向夏天。
他緊了緊拳頭,隨后又緩緩松開,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的規矩,信物在你手中,你可以隨便提出要求,但凡我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絕不食言!”
夏天輕輕搖了搖頭,神色淡然:“不必了。”
只見他五指微微合攏,稍一用力,再緩緩張開時,那信物已然化作一堆粉末,在微風中緩緩飄散。
“小兄弟,我楊鼎天向來說到做到,日后你若有任何需求,只需前往太行南麓的丘陵尋我即可。”
楊鼎天言畢,腳下猛地發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直沖云霄。
轉瞬之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夏天!”
夏天剛進屋,蘇晚晴便跑了過來,“你沒事吧?”
雖然她已經見識過夏天的強大。
可紀爾端帶來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