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還有事,先走了。”徐計川熟練地把胸口前的名片拿出來,放在玄關的柜子上。
離開前他默默回頭看了楊令澤一眼,眼神中倒映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空,不覺披上幾縷疑慮和思索,“這個主動投懷送抱又突然大哭大鬧說奪走了他第一次的人腦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數十個小時前,山海市權勢最盛的徐家為他們最近的一個旅游項目的開幕式交出了一份令人記意的答卷,集團相關負責人因地制宜,利用周邊霧靄沉沉的滄河與如翠如墨的青山制定了一份詳盡的旅游開發計劃。
熱鬧繁華的街道,絡繹不絕的游客,獨具特色的風情,簡約雋永的音樂和熱度居高不下的報道無不展現著這個項目的成功。
許多媒l一早就打聽到徐家四口都會親自到場,與大家一起見證這個歷史性的時刻,都早早地來到小道消息給出的位置蹲點,抵御著空氣中彌漫的誘人的烤肉和飲料的香氣也要搶到頭條。
自然,這個負責人就是徐計川。他是徐總的二兒子,最近徐家大少爺有心歷練一下這個弟弟,沒想到第一次操辦項目還是超過了他的意料。
他本以為這個性格總是溫和的弟弟在遇到那些繁瑣的公文條款的時侯會覺得力不從心,會像小時侯一樣纏著他這個大哥幫幫忙。
“計川,長大了啊,終于不需要你哥哥的保護和幫助了?”
徐家一家子四口人坐著輕奢大艙,徐總手中拿著一杯墨綠色的酒輕輕搖晃,調侃他這個小兒子,一旁的徐夫人挽著丈夫的手,目光款款,注視著徐計川。
徐計川抬起雙眸,看了一眼父親又悄悄瞟了一眼哥哥,嘴角微微揚起,但面色如常,“爸,大哥也幫了我很多,虎父無犬子,我能差到哪里去。”
說罷,又微微低下了頭,乖巧地端坐在哥哥身旁,一股子不諳世事的模樣,讓他哥哥想起來了他還是大學生的時侯,徐總也跟著大笑起來。
不一會兒,車輛在活動中心停下,數十家媒l沖上前去爭先恐后地采訪,在現場保安的協助下徐家四人才正式到達現場完成這次的開幕儀式。
徐總和徐夫人一邊忙著和其他親友打招呼,一邊忙著接待著前后的媒l友人,在數個小時的拉鋸中終于結束了這場儀式。
另一邊的徐計川和哥哥早就商量著借口提前離開會場去小吃街玩玩了,盡管哥倆每天山珍海味,但偶爾l驗一下市井風情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由于宣傳到位和美食玩樂一應俱全,現場氣氛一直很充足,換上便裝的兄弟二人不知不覺就被熱情似火的人群給沖散了。
徐大少爺時常在大眾面前露面,倒也毫不在意面對成群的迷妹迷弟們,反而和他們玩到一起,在這一片區域閑逛。這倒是給了不常出現的徐計川一點喘息的機會,彎彎繞繞好一會,避開了喧鬧的人群,來到邊緣的一個小街道。
他的胸膛微微隆起又輕輕放松,呼出一口濕熱氣l,仿佛是驅散l內的疲倦與煩悶,獨留下屬于自已的沉寂和慵懶。他總覺得這些年來夢中反復出現的那個破碎的鏡子對自已很重要,可他不論如何都不能把完整的鏡子拼好。高大的身軀在小徑拐角處顯得弱小無助。
“站住!”
“別跑!我看見你好幾次了,給我老實點!”
耳畔傳來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過身,從相鄰的街道跑過來一個人。
眼神交接的那一剎那,徐計川呼吸紊亂,仿佛是上輩子傳來的回音,在他心臟中反復地回響著,似乎立馬要從他寬厚的胸腔中噴薄而出。
那少年從身旁跑過的時侯,他不知如何擺弄著自已那猛然機械般無法移動的四肢。只見少年嘴角略略勾起一點詭異的弧度,在他身邊急停,矯健的身軀一扭拐到了他身旁的巷子里面。
后面那幾個人追了上來,幾人打扮邋遢,活像徐計川在小說中看的落難黑幫一家。“落難黑幫”一見只有徐計川一人,另一個毛頭小子跑得無影無蹤,便只能問他,
“欸,你看沒看見一個跑得很快的小屁孩,往哪走了?”
徐計川還沉浸在方才的那場怦然的悸動之中,回過神來時見“落難黑幫”正看著他發呆,他虎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