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被琉璃城大營的沖天火光照亮。魏軍五路生力軍十四萬人馬從不同方向灌入戰場,勢如破竹。
波斯主帥阿爾塔巴努斯深陷營帳中心,濃煙烈焰阻隔視線,士兵擁擠,命令傳遞不及時。失去統一指揮的波斯士兵在魏軍猛攻下各自為戰,抵抗被碾碎。張郃輕騎如風掠過;徐晃重甲鐵騎如同移動的山巒;張遼輕步兵緊隨其后。短短時間,超過三萬波斯士兵被屠戮,尸骸枕藉。
然而,當阿爾塔巴努斯沖到火場邊緣,將命令傳遞出去時,戰態勢陡然一變。殘存的近八萬波斯精銳兇悍被激發。燃燒的營寨廢墟反而成了波斯軍的庇護所。
東南角,張遼指揮軍團猛攻一處由半塌糧倉和燃燒輜重車組成的堅固據點。魏軍重盾步兵頂著冷箭石塊艱難推進,弓弩手精準點射壓制。張遼見強攻受阻,下令將引火物投向糧倉。烈焰猛躥,濃煙滾滾,守軍陷入慌亂。
西北方向,波斯驍騎統領達拉比聚集五千精銳,利用一段夯土營墻依托。箭雨標槍壓制了李典重步兵方陣側翼的輕步兵。達拉比捕捉到李典方陣轉向時的遲滯和側翼破綻。他親率輕騎兵猛然沖出,瞬間沖垮魏軍輕步兵。緊隨其后,赤裸上身的波斯持斧步兵嚎叫著撲向李典方陣側翼。沉重戰斧狠狠砸下,“咚!咚!咚!”盾牌凹陷變形,陣列動搖,致命缺口即將被撕開。
達拉比制造的危機迫在眉睫,張郃輕騎兵第一時間捕捉到戰機,如狂風卷向達拉比集群暴露的后翼和側背。箭雨射翻波斯士兵,馬刀斬入持斧戰士后背。同時,夏侯淵弓弩陣地的密集箭云精準籠罩達拉比后續梯隊。后援被阻,側背遭襲,反撲勢頭瞬間瓦解。波斯士兵丟下近千具尸體狼狽退回。李典部側翼危機解除,方陣迅速重整。
戰場核心絞殺慘烈。阿爾塔巴努斯心不斷下沉:即使有防御工事。但終究是有兵力差距而且被合圍,形勢越來越不好。東南糧倉陷落,西北反撲粉碎,李典重步兵和徐晃重騎兵如同兩座鋼鐵磨盤,配合夏侯淵弓弩持續碾壓,將他殘部空間壓縮得越來越小。必須要突圍,否則將會被蠶食殆盡。他抽出彎刀咆哮:
“向東北,殺出血路!”
他命令副將阿爾塔菲斯率一萬五千重步兵,依托中軍帥帳殘骸構筑最后血肉堤壩。斷后部隊爆發出怒吼,死死頂住魏軍猛攻。狹窄核心區變成了血肉攪拌機。阿爾塔菲斯身披數創,兀自死戰。借此喘息,阿爾塔巴努斯與達拉比匯合,集結四萬多殘兵成密集錐形陣,朝東北方向發起突圍。波斯士兵赤紅雙眼,以血肉之軀瘋狂撞向前方魏軍盾墻矛林。
波斯殘軍亡命沖鋒撼動東北防線時,戰場最東北邊緣,曹操親統中軍精銳巋然不動。戰車以鐵索相連,長矛如林,強弓勁弩引弦待發。
這道由曹操坐鎮的鋼鐵防線,徹底封死波斯殘軍大規模突圍的最后希望,同時警惕提防波斯大本營可能的援軍。整個琉璃城外已被魏軍合圍鎖死。
四萬多波斯殘兵在阿爾塔巴努斯和達拉比的帶領下,狠狠撞向東北方向曹操親鎮的防線。求生的欲望壓倒了恐懼,波斯陣營的士氣空前高漲。
迎接他們的是冰冷的箭雨。
“放!”
曹操立于戰車之上,聲音冷酷。令旗揮下。
嗡——!
遮天蔽日的箭矢騰空而起,精準覆蓋波斯前鋒。零星的盾牌防御不住遮天的箭海。箭矢穿透皮甲,洞穿軀體,沖鋒勢頭為之一滯。前排波斯士兵成片倒下,尸體迅速堆積。
“再放!”
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毫不停歇。箭簇入肉聲、慘嚎聲、箭矢尖嘯聲交織。波斯士兵踩著同伴尸體,踏著血泊,依舊嚎叫著前沖。他們沖到了魏軍車陣前。
“頂住!長矛手——刺!”
魏軍軍官嘶吼。第一排長矛手將矛桿頂在車轅盾牌上,后排長矛從縫隙中攢刺而出。噗嗤。密集矛尖洞穿沖在最前的波斯士兵。后面的波斯兵推開同伴,揮動彎刀戰斧,瘋狂劈砍車轅、盾牌和長矛。魏軍長矛手不斷倒下,后排士兵立刻頂替上來。
就在防線膠著處,兩道狂暴身影從魏軍陣中猛然躍出。正是典韋與許褚。他們目標直指波斯統帥阿爾塔巴努斯與驍騎統領達拉比。
“阿爾塔巴努斯!達拉比!納命來!”
典韋聲如炸雷,率先沖入敵群,雙戟橫掃,清空一片敵軍,直撲達拉比。
達拉比聞聲轉頭,只見典韋撲來。他瞳孔一縮,策馬向左急閃。典韋怒吼,左手戟猛擲而出,擊中戰馬后腿。戰馬慘嘶跪倒,達拉比狼狽滾落。他剛起身,典韋右手戟已當頭劈下。達拉比舉刀格擋。
“鐺!”
一聲巨響,彎刀險些脫手,虎口崩裂,典韋左手拔出短戟,雙戟化作一片寒光,將達拉比徹底籠罩。
與此同時,許褚已沖到阿爾塔巴努斯面前,環首大刀帶著開山裂石之勢當頭劈落。阿爾塔巴努斯悲憤(已見達拉比遇險),揮動沉重的鑲金戰錘自下而上猛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