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一查便知,她沒有必要對英王說謊,她與英王合作,素來以誠信待雙方,不能讓英王覺得她會隨意扯謊。
蕭澤詫異,“宿在將軍府?與紀昭月一起嗎?”
“是。”
“是她邀請你的?”
“是。”
“看來紀昭月很看重你。”
英王話里似有所指。
謝青煙垂眸,沒有回復,幸好對方也并沒有不依不饒,而是回歸正事,從懷中拿出一紙信封,“這是端王結黨營私的罪證,過兩日端王壽辰,你必定會接到邀請,他的宴客廳桌下有一暗格,專門用來傳遞消息,你想法子將這信封放進去,我那三皇兄對女子并不設防,若是我去許會被疑心,你明白嗎?”
謝青煙望著明顯已經開過的信封,正有些猶豫,就聽蕭澤說,“端王對你的心思從未斷過,眼下唯有你給他找足了麻煩,才能自救,否則他不會善罷甘休。”
謝青煙藏在寬袖中的手尖攥緊,神情如平常般冷靜,頃刻間便下了決定,“是,臣女明白。”
她接過英王的信封,收攏在袖間,英王見她答應,臉上露出早有預計的笑容,也沒有走,只是停在原地,上下打量她一遍,忽而說,“你今日的衣裳,很漂亮。”
謝青煙一怔,反應過來后心口驟然涌起些許惡心,叫她幾欲作嘔,想到日后還要用到他,才死死咬著唇瓣忍住了,唇角扯開一抹淡淡的笑容,連膝蓋都彎不下去,垂眸,“英王殿下謬贊了。”
英王自認兩人幾番合作,已不如初見時那般生疏,故又說了更加出格的話,“不過衣不及人美。”
掌心被掐出鮮紅的印子,謝青煙幾乎想讓英王滾出去。
真惡心,這些貪圖美色的男子,真是惡心。
“殿下說笑。”
她回復的并不熱切,冷冷淡淡的,反而叫蕭澤生出幾分征服欲來,眼眸似狼盯著獵物般,要不是自己下午還有事,他怕是要多留一會兒的。
“本王可沒有說笑,本王說的都是實話,好了,你好生照顧自己,若再有人欺負你,只管告訴本王,本王會為你做主的,現下本王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謝青煙眉目間愈加冷淡,嘴上卻沒有拒絕,淡淡謝了英王。
畢竟總有些昭昭不好幫她的事,全扔給英王好了,反正他們各取所需。
英王又最后看了眼謝青煙纖細筆挺的身姿,才翻窗離開。
謝青煙在他走后立時開了窗,想將里面叫人厭惡的味道全部散掉。
她不知與英王合作是對是錯,只為自保罷了。
若昭昭知道這件事……想必也會體諒她。
想到紀昭月,她便想到今日她戴上她親手做的花環,問她好看嗎,自然是極好看的。
謝青煙怔怔出神,忽而轉身去了書桌后面,取出畫紙平鋪在桌上,筆走游龍,待到天黑,少女玲瓏的曲線已初見雛形,她戴著花環,笑容明媚漂亮。
端王生辰宴很快便到了,謝家給謝青煙準備的衣裳是一身藏青長裙,無論是顏色還是花紋,都顯老的很,她并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