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余然嘲笑:“你徐家敢接這事嗎?你徐家下面的老祖宗都兜不住這件事的因果。”
后面這話,裴余然的語氣很輕,但徐應卻在門前站直了身子。
他先是看了眼裴余然,然后重新看向這一家三口時,臉色肅然:“這事,徐家不接。”
田家三口一臉愕然地看著徐應。
幾人的情緒剛剛才放松下來,現在突然聽到徐應說接不了,幾人都是一陣頭暈目眩。
田薇薇更是害怕得不行,她緊緊拽著程玲的胳膊,指尖死死地掐著程玲的胳膊,要不是程玲的外套厚,都得被她掐出血。
饒是穿得多,程玲依然痛呼了一聲。
但田薇薇就像是沒聽到似的,她眼睛通紅地看著徐應大聲吼道:“你不是大師嗎?你不是徐家的人嗎?徐家不是不論對錯的嗎?”
徐應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笑嘻嘻地回道:“但是我們徐家看因果呀,你這事,因果太大啦。”
田薇薇歇斯底里地喊道:“什么因果不因果的!我不想死,大師,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田霍撲通一聲跪下哀求:“大師,您就看在我女兒可憐的份上幫幫她吧!”
程玲也拉著田薇薇跪下,一家三口聲淚俱下地道歉懇求。
徐應靠著墻看著一家三口,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裴余然摘下墨鏡看著田家幾人,忽然問道:“被你們奪走命格的人,比你們現在慘多了,你們自己可憐,人家就不可憐嗎?”
田家幾人的哭聲弱了幾分,田薇薇的額頭抵在地上:“他不是沒事嗎?他只是倒霉了十幾年而已!”
“是嗎。”裴余然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用墨鏡抬起她的下巴,細細地打量著田薇薇。
田薇薇對他非常不滿,但近距離對上裴余然的眼眸,她又不禁有些失神。裴余然的眼睛很深邃,不是長相上的,而是瞳孔中的神色,仿佛任何事情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
田薇薇莫名有些害怕裴余然。
裴余然收回墨鏡,他輕聲問道:“可是我從你身上看到被你掠奪走命格的無辜人,家里人因為他的倒霉失去了性命。”
“一男一女,兩條性命。”
田薇薇臉色煞白,她拼命搖著頭:“不是我,我跟我沒關系,都是他自己倒霉才會連累到家里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因為他全家的好運都被你們家奪走了。”裴余然站起身,他看著渾身都在發抖,但說不出一句話反駁的田霍和程玲,對倆人笑了下:“做出這種事是要遭報應的,你們女兒搶走別人的命格,而你們也搶走別人的好運,你們犯下的罪孽在以后都會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