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悅飄進客廳,整個客廳都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
“老尤,我心里難受。”岑環聲音沙啞,“我想到那孩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在學校里被人欺負我心里就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我這里痛。”
尤斌抽著煙,他聲音很低:“我也是。”
他平時不怎么抽煙,現在一說話被煙嗆了一下發出劇烈的咳嗽聲,他將煙熄滅,靠在窗邊,眼神飄向院子里。
“小環,我們剛剛不是在門口遇到個大師嗎?是張總請來看風水的……你說,咱們要不要也請大師?”
岑環:“請大師來做什么?招魂嗎?你信這些嗎?”
尤斌沉沉地說:“不信,但萬一呢……說不定那些大師是有真本事的呢?”
岑環沉默了下:“那我們應該去海市請裴家的人。”
“最近帝都的池星也很有名。”尤斌苦笑,“我都分不出來這是池家的噱頭還是他真的是個大師……他最近又是綜藝又是明星的,那明星的事前陣子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好多人都說明星去他家能看到小孩子的魂魄。”
他又拿出一支煙,沒抽,只是放在指尖捏著:“我真分不清到底是真還是假,感覺像是和明星聯手的炒作。”
岑環用紙擦了擦眼淚:“你聽說那個傳聞嗎,說池星其實是裴家的人,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
尤斌好久沒吭聲,突然冒出一句:“要不然咱們去找池星吧?”
“小寶在二十年前出的事,又是在海市出的事,找裴家應該更方便。”岑環低聲分析著,“就是裴家的人太忙,都約不上。”
兩個唯物主義者在這討論起怎么見鬼,寧悅怔怔地聽著。
她坐在岑環的對面,視線一會兒看著岑環,一會兒又看向尤斌。
阿大說:“你和你媽長得真像。”
血緣是個奇怪的東西,就算在此之前寧悅從來沒見過岑環,但在看到岑環的瞬間,她心里就泛起一股難言的親近感。
她指尖微動,將身上屬于鬼的戾氣都收了起來,目光一眨都不眨地看著岑環和尤斌。
岑環哭累了之后,從沙發上站起身,她走到一樓的兒童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新樓盤,他們搬進來沒多久,但這些年不管他們換了多少套房子,都會留著一間房當兒童房。
房間很粉嫩,一堆小女孩喜歡的娃娃,寧悅看到衣柜里有不同年紀的衣服,從剛出生到十幾歲,都應有盡有,但這些衣服也只停留在十幾歲。
正是她出事的那年。
一瞬間,寧悅只覺得心口一慟。
不過她很快又在梳妝臺上看到女孩子喜歡的各種飾品,其中一個頭飾她也有,是池星燒給她的。
阿大也看到了,他對寧悅說道:“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想說了……感覺池少養鬼跟養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