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呂淑燕擺出一副傷心的表情,她聲音哽咽著說道:“我們舍不得走啊?!?/p>
第一句話是真話,是真的舍不得走,但是舍不得走的原因——“我一想到小瑩和小楠死得這么慘……我心里難受,我擔心她們回家后看到家里空無一人會害怕,我和老林不打算回家了,就在這守著,她們回來要是能看到我們,也會欣慰的吧?”
就算是對這種事完全不害怕的老大爺,聽到呂淑燕這番奇怪的話都不由胳膊上豎起一層汗毛,他沒繼續說話,只是摸了下胳膊上的汗毛,走回自己的房間。
不過在回到房間后,他越想越奇怪,總覺得樓里的這夫妻倆和酒鬼都奇奇怪怪的。
正常人在失去孩子后都痛不欲生,哪會直接說自己孩子死得好慘?
而且他剛剛進大樓的時候,呂淑燕提起重新裝修時的語氣,分明還夾雜著幾分喜悅。
家里剛有孩子去世,就算中一千萬的彩票,也難掩悲慟之情,她為什么會這么高興?
老大爺想不通,打算住在這觀察一下這對夫妻。
另一邊的呂淑燕和林健在回到房間后,林健皺著眉頭說:“感覺把這個叔留下不是什么好事,他心思比較難猜?!?/p>
“一個保安而已,能有什么難猜不難猜的?”
“你懂什么?從這叔平時的站姿就能看出來,他以前絕對當過兵,感覺還當了不短時間的,他媽的要是什么偵察兵之類的,遲早能看出來咱們這些事。”
呂淑燕被逗樂了:“什么偵察兵不偵察兵的,你就會多想,他家的情況我都打聽清楚了,退伍前就是一個普通小兵,退伍后結婚生子,家里老伴走得早,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然后把老家的房子留給兒子兒媳住,自己跑來城里當保安。”
“就這樣一個沒有家世的農村人,真被他看出來什么,他也不敢說出去。”
“而且警方那邊都被糊弄過去了,你還擔心什么?”
林?。骸耙彩?,我這不是擔心嗎?叔這邊不用管,兩個小丫頭而已,誰會為她們出頭?但酒鬼那邊……”
說到酒鬼,倆人同時皺起眉頭,呂淑燕罵道:“早就跟你說過平時說話聲小點,做事也要背著他,怎么去樓上鎖門還會被他看到?”
林健煩悶地抽著煙:“我已經夠注意了!但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知道他什么時候看到我的。”
實際上倆人一直提防著酒鬼,就算在家里說話都不敢說得太直白,就怕酒鬼在外面偷聽,真商量什么事情的時候,倆人都是在臥室說的,就是為了確保不會被酒鬼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