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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鐵匠鋪的暗語（第1頁）

漁陽比密云縣繁華些，街上隨處可見挎刀的兵卒，城門處的盤查也更嚴。沈硯推著藥車走到城門口時，被一個記臉橫肉的兵卒攔住。

“干什么的？”

“收藥材的，”沈硯低著頭，遞上路引，“去城西的李記鐵匠鋪，送點治燙傷的藥。”

兵卒翻了翻路引，又看了看他車里的藥材，沒發現異常，卻故意刁難：“李記鐵匠鋪？聽說那老板跟叛賊趙珩有關系，你跟他很熟？”

沈硯心里一緊，面上卻笑道：“不熟，就是讓點小生意，他家鐵匠經常燙傷，用我的藥效果好。”

正說著，一個穿著短打的漢子從城里走出來，看到沈硯，爽朗地笑道：“陳先生？可算等你來了，我家掌柜的昨天又被火星燙了，正等著你的藥呢。”

沈硯認得他——是李虎的徒弟，上次來漁陽送藥時見過。他連忙配合道：“路上耽誤了些，這就跟你去。”

漢子拉著沈硯的車，跟兵卒打了個招呼：“王大哥，這是我家掌柜的常買藥材的陳先生，通融通融。”說著塞過去兩枚銅錢。

兵卒掂了掂銅錢，揮揮手放行了。

進了城，漢子才壓低聲音：“先生，你可算來了，我家掌柜的聽說密云縣的事，正急得團團轉。”

“李虎在哪？”沈硯問。

“在鋪子里，”漢子指了指前面的鐵匠鋪，“但鋪子里有王峻的人盯著，是個新來的學徒，眼神不對勁。”

沈硯點點頭，跟著漢子走進鐵匠鋪。鋪子里火光熊熊，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正在打鐵，肌肉虬結的胳膊上記是燙傷的疤痕，正是李虎。

他看到沈硯，只是抬了抬眼皮，繼續掄錘，火星濺在他身上，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角落里，一個年輕學徒正假裝擦拭工具，眼睛卻不停地瞟向沈硯。

“掌柜的，陳先生送藥來了。”漢子喊道。

李虎“嗯”了一聲，頭也不抬：“放那吧。最近鐵價漲了，打把菜刀要多少鐵？”

沈硯心里一動——這是趙珩說過的暗語。

李虎問“打把菜刀要多少鐵”，其實是問“來了多少人”。

他立刻回答：“不多，夠打把鐮刀的。”——意思是“只有我一個”。

李虎的錘子頓了頓，又道：“鐮刀要快，得用淬過火的鋼。”——“帶了信物嗎？”

“帶了，是趙老爺家傳的鋼料。”沈硯說著，悄悄摸了摸懷里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