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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責在望向陸飲霜時漸漸散去：“也許我總有一天會一無所有，如果那時我沒死，還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的跟在你shen邊嗎。”

“我早晚會回沉淪境。”陸飲霜望著飛逝而過的liu云，話到嘴邊，又ruan了xia來，“若你愿意投誠，記得我在臨淵gong等你。”

陸飲霜沒正面回答，常靖玉也知dao他的意思，深xikou氣玩笑dao：“投誠很難，我只能努力攢往返船費了。”

他轉著傘柄，又輕聲說：“多謝你。”

“不必，我聽人發牢sao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一次說完。”陸飲霜輕描淡寫地用指尖撥開衣擺沾著的絨ao。

常靖玉怔了一xia，突然想起陸飲霜的地位來，恐怕這么多年從來沒人敢拿他當樹dong。

“我還有最后一句話。”常靖玉斗膽請dao，有幾分無賴地壓著胳膊趴在陸飲霜tui上，“我有dian累了，到衍翠峰再叫我吧。”

“嘖……起來，不然把你丟xia去chui風。”陸飲霜氣結，chou回紙傘敲敲常靖玉的腦袋，常靖玉紋絲不動。

吃準了陸飲霜不會真把他扔xia去醒神的常靖玉悄悄勾起嘴角，他隱隱約約意識到些許怪異，好像他總忍不住對陸飲霜zuo些chu格的事，在知dao他是臨淵gong帝尊后這gu惡趣味般的yu望越發難以克制，但這些思考在chaoshui般的困倦涌上時都被洗涮gan1凈，讓他陷ru安心的沉睡。

陸飲霜果真拿他無可奈何，只能裝作聽不見那一抹清淺呼xi，自己閉目養神。

錦安城周邊地形復雜迂回，飛lou在空中仍兜了不少圈zi，到達衍翠峰時已是黃昏時分，衍翠西山就屹立在崇山峻嶺之nei，仿佛每片枝葉都迸濺chu沁人心脾的生息。

常靖玉醒來時伸了個懶腰，眨yan一望才看見飛lou已經落xia地面，陸飲霜百無聊賴地撥nong著墨se玉簡，隨著他的動作，一人一鶴都轉過tou看他。

“呃，到了嗎？前輩怎么不叫我。”常靖玉尷尬地摸摸鼻尖，過度消耗靈力的疲憊一掃而空。

“我正想等你睡死過去就地掩埋。”陸飲霜冷冷dao。

常靖玉望天，順著飛lou的翅膀huaxia去，仰tou賠笑說：“如前輩這般霽月清風的人wu，還是不要挖坑刨土吧。”

陸飲霜：“……”夸我我也不會開心。

他站起來時微妙地chou了kou冷氣，右tui一陣發麻。

常靖玉看見他錯亂的腳步，心里也有dian歉疚，腦zi一re獻殷勤地過去nie上陸飲霜的tuirou了rou。

陸飲霜臉se由白轉青，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yanhan薄怒甩袖揮開常靖玉。

常靖玉捂著被chou紅的手背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動作確實失禮，陸飲霜覺得被冒犯也理所當然，他趕緊dao歉：“我一時手快，你別生氣啊。”

“哼，guan好你的手。”陸飲霜給他個自己掂量的yan神，越過他徑直走向衍翠西山那條劈chu的山路。

常靖玉快步跟上，偷偷攥了xia手，搖搖tou甩chu那dian升起的別扭。

陸飲霜的心tiao比平日里快了些，他板著臉，xia定決心不能再慣著順桿爬的常靖玉，讓他拿冒犯自己當家常便飯。

“這里有塊石碑。”

無言的走到西山腳xia時，常靖玉率先開kou，夕陽xia蓋著藤蔓的石碑立在山路左近，苔蘚在黃昏中泛著老舊的褐se，他用劍鞘撥開那些藤條，抬袖拂去石碑上的塵土，刻字已經被風霜歲月侵蝕的斑駁殘缺，但仍能認chu上面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