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金寶認出了那支癢癢撓。
因為劉文就是用它將自己從小哄到大的,在它沒有媽媽抱的時候,在它睡不著的時候,他就會用那支癢癢撓給自己搔癢。
那支癢癢撓,是陪伴它從小長到大的阿貝貝。
從地上站起身時,金寶將那支癢癢撓從程穗的手里咬了過來。
哼哼?哼哼?
仔細聞著上面的味道,除了自己的氣味之外,最濃郁的就是劉文的氣味。
爸爸?!
一想到劉文,金寶嘴唇下面的兩顆犬牙就不禁露了出來,可它那雙正出神的瞳孔里卻看不到一丁點的憤怒和怨恨。
它恨劉文,恨他將自己丟到山林里,可一想到小時候的那些點點滴滴,想起是他將自己親手帶大……
低頭看看懷里的癢癢撓,它沒了吃東西的胃口,起身時將癢癢撓丟在了地上,隨后趿拉著步子朝著院子里熊舍的方向走了過去。
拿著癢癢撓回到工作區,程穗把金寶剛才的反應告訴了劉文。
垂頭喪氣的劉文聽到后,眼神里瞬間就又燃起了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嗎?!”
程穗點點頭:“當然了啦,你就放心吧,金寶心里還是認你的,否則剛才早就把癢癢撓咬斷了。它現在只是還轉不過這個彎兒來,你給它點時間,興許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程穗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只要時間夠久,總能抹平所有的傷痛。
不過,孫婆這次卻和她想得不太一樣:“我覺得吧,還是趁熱打鐵比較好,要不事情冷下來更不好辦。”
金寶已經搬來基地半年了,半年來它都不肯讓劉文接近,證明這樣的溫和療法對“父子復合”這種病癥并不合適。
扳起腿坐好,孫婆以過來人的身份建議道:“趁著金寶現在還念著你的好,你就得快刀斬亂麻,趕緊哄它然后給個臺階下。咱們這些當爹娘的,要面子更得要里子。”
哄金寶和哄孩子是一樣的,就得當家長的主動才行。
村里的孩子受了委屈,哭喊著要離家出走,可只要爹娘站在門口插著腰大喊一聲“快過來吃飯”,再犟的孩子不也得乖乖從臺階上走下來嗎?
所以啊,當爹娘的就得主動一點,趁著這股熱乎勁兒趕緊把孩子給哄好。
“快刀斬亂麻?咋個斬啊?”劉文聽得云里霧里的,能理解孫婆的意思,卻不知道具體該怎么做,“總不能我直接沖到它跟前,抱著它哄吧?那金寶非得一巴掌拍死我不可。”
孫婆撇撇嘴,“哪個叫你這么憨啊?過兩天不是得給所有的大熊貓安排體檢嘛,到時候機會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