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跟隨樊主任抵達餐廳的時候,迎來了四人的目光,其中自然有魯中泰的。
兩人視線相對,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
魯中泰看劉振的眼神充滿了嫉妒:“這個山里來的土鱉,怎么跟樊老師扯上關系了?還帶他來這里吃飯?”
樊主任行醫數十年,精通中西醫,博古通今,從沒有出過叉子,能夠來到這個餐桌上跟樊主任共同用餐的,要么是才華橫溢、要么就是勤勤懇懇的年輕人。
劉振不過是一個山里來的土鱉,也能被樊主任看重?他何德何能?
如果僅僅是看重也就罷了,關鍵在于樊主任,而不在于劉振。
樊主任當年培養的那些晚輩,這些年過去了,當年的年輕人們都成就了不俗的地位,成為各大醫院的中流砥柱,功成名就以后,自然試圖報答當年樊主任的提拔之恩。
可是樊主任從來沒有動用這些人脈,而且他再過幾年就快要退休了。
也就是說,誰繼承了樊主任的衣缽,成為他唯一的親傳弟子,以后就能夠運用這些人脈關系,仕途的路子上平步青云,一飛沖天。
“這家伙看我的眼神,比上次還要猙獰,容我仔細瞧瞧……”
劉振上下端詳著魯中泰,頂級的心理學知識充分的發揮了作用。
“嫉妒,擔憂,忌憚?我大約明白了……魯中泰對我的敵意,并不僅僅是因為上次的沖突矛盾,更是來源于樊主任。”
“他是害怕我搶走他的學習機會,樊主任的提拔賞識,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不管了,見招拆招,我劉振從不怕誰。”
劉振眼里閃過一道寒芒,嘴角卻露出一絲淡然溫和的笑意,對著餐桌上等候多時的四人一一點頭示意,就連魯中泰也沒有放過。
見到劉振的表現,魯中泰的恍然驚覺,立刻將臉上的忌憚厭惡情緒掩蓋起來,試圖表現出一副溫和大度的模樣。
但他的表現還是太過于生硬,讓樊守正捕捉到了痕跡。
“小泰似乎對小振有些忌憚啊……不過想想也是,他一直希望成為我的入室弟子,而我一直沒有松口。”
樊主任老謀深算,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醫生了,眼睛一轉就想明白樊守正肚子里的那幾根花花腸子究竟在謀算什么了。
本來他再過個幾年就要退休,在家里頤養天年,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弟子,準備將衣缽傳承給魯中泰的,但在這個時候,上天把劉振放到了他面前。
有了更好的選擇,干嘛非要選擇差一個等級的學生?將來學不全自己的東西,出去看病救人的時候,救不回病人是一回事,關鍵是人家會說——這是他樊守正的親傳弟子,就這點道行,徒弟不行,看來師傅也是個欺世盜名之徒!
有辱門庭啊!
樊守正可不想自己大半輩子的努力心血名望被徒弟付諸一炬,所以他下定決心等劉振轉正以后,就把自己的所有醫學知識傳授給他。
“老師,樊老師。”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見樊守正發呆,俏皮地伸出纖細白嫩的小手兒在老人家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