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音,你能放過我們嗎?”墨以安顫著音問道。
他知道這是明知故問,但他不得不問。
寧清音沉默不語,態度決定了回答。
“三年前,你毀了我的家人,毀了我的國家,甚至連最后一點念想都沒有給我。”
“我對你的恨早已超過了愛意,我們在一起是不正確的。”
“你我之間只是仇敵……”
寧清音聽著他絮絮叨叨,目光放在江面上,愈發冰冷。
聽到最后,她不禁冷笑了一聲:“你恨我又怎樣,只要別離開我就行。”
本來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讓墨以安恨她。
這樣他為了殺她,一定不會離她遠去。
可哪想到林澤勛突然出現,改變了這個局面,讓寧清音不得不改變計劃。
聽到寧清音扭曲的愛意,墨以安只覺得冷風襲骨,全身關節疼得厲害。
“……瘋子。”
這不是墨以安第一次叫稱呼寧清音,而寧清音悻然接受這個稱呼。
墨以安不知道寧清音是有多害怕失去他,一旦連寧清音都無法保持理性,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正如三年前,南國滅國。
就是墨以安死了,沒有人在可以束縛著她的計劃。
“不要想著死,墨以安。”寧清音不得不承認剛才看到墨以安差點跳江的時候,心臟都快跳出胸膛了。
那股后怕感,是她再也不想嘗試的了。
墨以安慢慢回頭,他看向寧清音,眼中悲戚:“可是只有死了,我才能見到家人。”
“那我不重要了嗎?”
墨以安搖頭。
“南萱憶呢?”
墨以安沒有搖頭,只是沉默不語。
“南國百姓,南國復興……這都不重要了?”
如果這些都不能留住墨以安,誰能抓住他?
寧清音漸漸失去了耐心。
她開始感到害怕。
墨以安抬頭,雙瞳中在月光的照應下沒有一絲光芒:“我累了。”
短短三個字如同警鐘在寧清音心中敲響。
當一個人失去了活著的執念,那么隨時都會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