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荒道的開始!是他們走過的路!
可他們分明已經快要走到頭了……
走到、頭了?
頭……什么頭?
“榜頭兒?榜頭兒!”
察覺到不對勁的漢子們抖著聲喊道,站在山門下的領頭人卻沒有理會他們。
他忽然感覺腳下有些凹凸不平,鼓鼓囊囊的,像是土里埋著什么……
是什么?
他挪開腳,低頭看去。
此時又有一陣陰風拂過,天上的烏云被吹散,高懸中天的月亮盡情地揮灑著清冷的光芒。
他看見了——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
慘白,艷麗,慢慢睜開雙眼。
隨即,這張臉倏地裂開了嘴,露出一個血淋淋的笑來。
領頭人被駭得睚眥欲裂,嘴巴張的很大,臉和脖子漲得通紅,卻一點聲音都發出來。
……有什么東西,在他喉嚨里攪動著。
好疼啊!
好疼啊!
“榜頭兒?”
幾個漢子壯著膽子走上來,猶猶豫豫地拍了拍領頭人的肩膀,才要問他們該怎么辦的時候,怎么叫都應聲的領頭人緩緩轉過身來。
只一眼,便駭得這些八尺高的大漢扯著嗓子慘叫,連滾帶爬地四散逃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鬼啊!”
“鬼啊!”
“有鬼啊!”
咕,咕咕。
幾只黝黑的報喪鳥落在了山門旁的槐樹枝頭,它們眨巴著大眼睛,半透明的瞬膜每覆蓋一次,眼睛的顏色就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