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人就是一個捉摸不透的矛盾體。
冰冷,也溫柔。
危險,也安然。
楚留香倏地徹底放松了下來,他確實要找什么,這樣的人是不會說謊的。
雖說世人皆有所圖,他也被卷入過許多紛爭與無謂之中,但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東西是能被眼前之
人圖謀的,光是她腰間的一顆珍珠就能買下他這條船了。
想罷,楚留香拱手道:“還請姑娘明示。”
他全然沒有將眼前之人往術士卦師上想,畢竟對方的形象屬實不符合當下世人的刻板印象,他只以為這位姑娘要么是消息靈通,要么……就是局中人。
只是,她為何會落進海里?又是如何落進了海里的?
昨日他劃著小船去四周查看了一番,除了他的船以外,這附近沒有別的船,且這里離岸較遠,要什么樣的人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放下一個人?
除非,她是從海底下出現的。
這個想法不過一閃而過,被他下意識地排除了。
——人總是擅長排除正確答案。
塔羅納沒興趣了解氣運之子的千思百緒,讀心不禮貌,她昨晚裝暈的時候看了一遍世界劇情,大致算了算現在是個什么節點,結果早上起來再一看,發現劇情只能作為參考使用了。
這個世界的世界劇情亂了。
從無花自盡后就亂了。
在世界劇情中,楚留香回家后根本沒有見到他的三個紅顏知己,在他還沒有回來之前人就已經不見了。
這個世界卻不一樣,楚留香一臉沉郁地回到家,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走出來迎接他的蘇蓉蓉三人,而她們失去聯系的時間也不過是昨天。
其實這樣也很正常,資料原本就只能作為參考,即使是同背景同性質的世界,世界走向都會有細微的差別,就像蝴蝶扇動了翅膀,最終的結局也可能變得截然不同。
塔羅納后半夜拐去了蘇蓉蓉三人的房間,從她們的枕頭上找到了沒有打理干凈的頭發,以此為媒介為她們占卜了一次。
沒有生命危險。
相見即在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