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他自己把它帶回來的。
天衣居士停在了興慶府郊外,用一兩銀子買下了這處破敗的茅廬,又用了兩天的時間修繕它,然后停留了下來。
這是他停留的第六天。
若是那個人沒有在第七天的太陽升起前到來,他就要繼續向興慶府去了。
【惡之花】輸了。
但【惡之花】不在乎輸贏,它只想生存,然后開出最美麗的花朵。
它盡情地舒展著一天比一天粗壯強大的根系,截取著人類的血液滋養自己的根系,也搖曳著合攏的花苞,將外圍的花粉灑落,從人類的腦子往下流淌,讓花粉滋養著自己的臨時花盆。
唰。
塔羅納展開折扇,擋在了自己鼻子前面,也擋住了自己不住做著吞咽動作的脖子。
——天衣居士比鐵手還要香很多很多倍。
香得她差一點點就要撲上去啃人了。
折扇展開的瞬間,大魔女給自己連刷了十幾層隔離魔法,這才及時控制住砰的一下從心底涌上來的恐怖食欲。
但天衣居士還是覺查到了那一瞬間的恐怖。
他可不是鐵手那樣的小娃娃。
身體里有一個隨時都可能完全占據他身軀的異常,面前還亭亭立著一個目露兇光,似乎是在打量自己好不好吃的非人,蓄著長須的長者仍然面不改色地邀請她坐下用茶。
淡定得有些突出了。
果然能教導氣運之子的人都不是尋常人嗎?
塔羅納在天衣居士對面落座。
她一抬眼,就見天衣居士的五官霎時亂飛,是感知到巨大威脅的【惡之花】。
天衣居士淡定不代表它也淡定,面前的非人想吃了它,它感知到了。
它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跑。
可它忘了,這具身體并非完全被它控制。
天衣居士拒絕了它的逃跑申請。
【惡之花】憤怒地扭動著根系,儒雅長者頓時五官亂飛,全然感知不到哪里是眼睛,哪里又是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