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這位踏月留香、深藏不露的楚香帥還要高!
胡鐵花當即就要跳起來打人:“你這老臭蟲!之前你怎么不說?!是不是故意的!”
他越想越氣,覺得自己那副扭捏的模樣已經被多莉絲姑娘看在了眼里,臉都丟干凈了!
楚留香連忙躲開他沙包大的拳頭,連聲道:“怎會怎會!這武功高低也是多莉絲姑娘的私事,我怎好擅自說話?現下說了,是怕你們擔心嘛。”
他的兩個好友都是熱心腸的人,姬冰雁不過是面上冷罷了。
多莉絲姑娘也不知要去多久,他若不說了,兄弟仨兒怕是要不放心地等一夜,后半夜估計還要出去找,畢竟人是和他楚留香一起來的。
姬冰雁瞥了連連向面色漲紅的胡鐵花告饒的楚留香一眼,他攏了攏身上的狐裘,率先轉身上車:“快進來睡了,一會兒只會更冷。”
說著,他又吩咐小潘:“你看著點兒篝火,莫要讓它熄滅了。”
夜間的沙漠千變萬化,此刻星光璀璨,誰也不知道后半夜是否仍有漫天星辰為伴,有一堆篝火照著,那位多莉絲姑娘回來的時候也好有個指引。
“哼!”
胡鐵花憤憤瞪了楚留香一眼,甩著袖子兩步登上馬車,可見火氣還是挺大的。
楚留香摸摸鼻子,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回頭看了一眼多莉絲姑娘離去的方向,視野中只有一望無際的黃沙,沒有那一抹輕盈的黑色。
但愿,一切順利吧。
人沒有回來,他們還是默契地留了一半的空位出來,雖然他們心里都知道,即便多莉絲姑娘回來了,她大抵也是不會上馬車來的。
果然,第二日醒來,三人陸續下了馬車,就見留存著火種的篝火邊坐了一個人。
一個光看背影就叫人挪不開眼睛的美人。
清晨的陽光不是最烈的,坐在篝火邊用一根柴火撥弄火星的美人披著一頭綢緞般的黑色長發,未著裝飾的墨發太長,如流淌的夜色般鋪在沙子上。
昨日穿在身上的黑色斗篷被她搭在手邊,層層疊疊的衣裙如花瓣似的在微熱的風中的輕輕搖曳。她在哼歌,歌聲像被水洗過一樣干凈透徹,驅散了在場所有人心中那股悶悶的燥意。
本該早早將簡單晨食做好的小潘呆愣愣地站在復燃的篝火旁,眼睛直直地望著無比自然地接手了他的工作的女子,看得眼睛都不會轉了。
沒有男人會不認得他眼中的情緒,那是癡迷。
架在篝火上的小鍋已經開了,里頭冒出濃烈的米香,可此時沒有人分給它一個眼神。
誘人沉溺的歌聲忽的停了,給小鍋添第二次水的黑發美人回過頭來,銀灰色的眼眸中有淡淡的疑惑:“你們怎么不過來?是不餓嗎?”
楚留香率先走過去,笑容沒有任何破綻,仿佛適才眼中滿是迷離深情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
“怎么敢勞煩多莉絲姑娘你親自下廚,還是讓我這個糙人來做這些吧。”
他幾大步走過去,不疾不徐地伸出手去,接過了黑發美人手中已經在發燙的木勺。
確定持勺的那只手上沒有任何傷痕后,楚留香這才于美人左手邊落坐,一邊攪和小鍋里的干糧,一邊溫聲同身邊人說話。
胡鐵花……胡鐵花比昨天還要羞澀,面紅耳赤的,幾乎同手同腳地走過去,坐得也遠遠的,坐到呆愣愣的小潘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