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只能捕捉到一抹縹緲的紅。
再一眨眼,落座于涼亭中與自己對弈的猩紅美人已至眼前,
面對面,眼對眼。
其中一個分明生得高大健碩,
卻僵硬著身體動也不敢動。
——他望進了一雙猩紅的眼眸里,里面似乎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又似乎什么都沒有。
這雙眼眸……
如黃昏浸透半邊天空的火燒云。
又似湖面蕩漾著波瀾的月華。
更像是鋪滿了大地的滾燙鮮血。
美得動魄,也駭得驚人。
鐵手不禁產生了一個疑惑:她是人嗎?
她根本不像一個凡人。
‘真是聰明的孩子?!?/p>
塔羅納忍耐地握緊手中的貝母刻金扇,打磨得輕薄但堅硬無比的扇骨無法使她感受到疼痛,她只能隱秘地小心咽下涌上舌面的渴望。
有點糟糕……
鐵手真的好香。
香得她好像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盡情地汲取甘美的血液和蓬勃的生命力。
不是他一個大男人長時間且不間斷地噴了香水,這種香是從他的血肉和骨髓中沁出來的,綿長而深邃,勾得現場唯一一個非人幾乎要控制不住發癢的獠牙生長出來。
與略微戰栗的食欲共同涌上來的,是羽翼之下的幼崽被貪婪覬覦的憤怒。
——這是一個標記。
鐵手被當為獵物標記了。
是誰?
是誰敢狩獵她納入羽翼之下的幼崽?
她要活撕了ta!
塔羅納語氣微沉,無意識地用上了些微的言靈之力:“追命,你去六扇門,讓方應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