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
我怔怔的,“你們給他打殘廢了?”
“差不多吧。”
十三爺笑了聲,“這輩子他是殘了,我們給富貴和春花報了仇,也被關(guān)起來了,那混子從某種程度上講和我們沒差別,我們要是垃圾,他就是垃圾中的垃圾,這事兒最后就不了了之,出來后我們又被安排進救助站住了一陣子,輾轉(zhuǎn)才回到京中城,我流幫成員四海為家,冬天再聚吧。”
音落,他難掩哀傷的長嘆,“可惜富貴走啦,老天爺這是掰折了我流十三的一條臂膀啊。”
我迅速擦了下眼底,不愿流露出太多難過,記得那時候富貴大爺還送了我一張紅色的賀年卡,被我折成了紙鶴……
“十三爺,富貴大爺和春花姑姑葬回老家了嗎?”
“葬?”
十三爺笑了聲,“富貴哪還有老家,他說姓喬,是橋洞的橋,春花更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他倆的尸體還分別在不同的殯儀館凍著呢。”
“那得凍到什么時候?”
我微微擰眉,“得找到家人才能下葬嗎?”
“關(guān)鍵就是沒這個唄!”
十三爺比劃出一個數(shù)錢的手勢,“進爐子不得錢嗎?下葬不得錢嗎?這些錢不都得后人去掏嗎?像我們這樣的人,死了無名無姓,只有個臨時序號,一張照片,等著家人來認(rèn)領(lǐng),沒人認(rèn)領(lǐng)的,那就先凍著,什么時候有關(guān)部門管了,再集體處置,魂歸天地嘍。”
我嘶了一口氣。
對啊。
像十三爺這種去世了真就沒人管。
媽呀!
這不巧了么這不是!
我能管啊!
“十三爺,要是我出錢,能將富貴大爺和春花姑姑火化安葬嗎?”
“你出錢?”
十三爺冷笑,“別拿你爹逗悶子了成嗎?你當(dāng)那是買十塊二十塊一瓶的二鍋頭啊,你出不起!”
“十三爺,我說認(rèn)真地,沒拿您開涮……”
“滾蛋!你有毛病啊,有錢沒地方花啊!”
十三爺呲了聲,“咱們之間到那步了嗎?大爺我心明眼亮著呢,就算你這丫頭看起來家境不錯,有個小子對你還挺上心的,一瞅他就像有身份地位的,是,你們不差錢,那你的家人也不會閑的抽風(fēng)容著你去做這種事,這叫花錢找不自在,你明白嗎?!”
沒待我開口,他就橫著眼繼續(xù),“我們這號人可不懂什么叫感恩戴德,也不需要你們的施舍!沒人去感謝你,這年頭誰他嗎愿意去做費力還不討好的事兒!滾滾滾,去孝敬你那位乞丐的爹吧,你給他五塊錢,他都能給你磕頭,老子心煩著呢,別在我面前說這些沒長牙的話!”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