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整著情緒對乾安笑笑,“對孟欽我會比對你好。”
乾安眉頭一聳,又不樂意了,“那怎么行?我是你哥!”
“對啊,你是我的家人,應該更清楚我們的目標是什么。”
我輕聲道,“沒人想做瘋子,我比任何人都討厭我自己,感情的事情我愿意交給時間,只有活到二十四歲,我才有資格去觸碰情愛,在此之前,我只管做好提升道法這一件事,努力的追攆慈陰,無論我是生是死,都要干掉她。”
聽到這些,乾安的表情難免沉重,“可能是你在慈陰那邊賭贏了,她一消停,日子也就過得平靜安逸,我有時候想想,你就這樣生活下去也挺好,被我們護著,孟欽寵著,做個開心快樂的小姑娘……”
我微牽著唇角看他,眼底跟著有些泛紅。
腦中響起的是乾安搖晃著我雙肩問著能嗎能嗎的聲音。
他有陰影。
我又何嘗沒有呢。
曾經那樣一個怕我擔當不起重任的男孩子,如今卻說只想我做個開心快樂的小姑娘……
人啊,最怕有了感情,傷神,傷心。
我快速擦了下眼底,隱忍著酸澀看向車窗外,發過的誓言還猶然在耳。
兒時仰星光,舉手若能摘,于今七尺身,天高不可即。
“乾安,我會成功的吧。”
“夠嗆。”
納尼?
“你不盼我點好啊!”
我立馬看向他,“我的成功就是你的成功啊大哥!”
乾安死不懶顫的遞給我一張紙巾,“大小姐,你剛剛是不是難受了?咱們之間啊,別談理想和感情,勞民傷財,您這道行我承認提高了,可這三年凈是小打小鬧,也沒個實戰,誰知道你提高到什么程度……”
“乾安,你可能要春心萌動了。”
我對著他突然出口,乾安嚇了一跳,“春心?我還秋心呢!錯了,我是秋高,一天天都要被你給氣爽了,萌動個屁。”
“是真的。”
我指了指他的臉頰,“你剛剛涂抹口紅時不小心蹭到了臉上一條紅道,還有我被你激惱后也畫了風擋一道子,看似無心之舉,實則都是預兆,這說明你的感情是有兩條紅線牽系,雙保險,你會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孩子,恭喜你這棵鐵樹,可能要開花了。”
“你從口紅判定的?”
乾安一臉莫名,“那不是無中生有么!”
“不,這就叫應,生活給予的預判。”
我腦中思維跳動著,“占卜之際,忽見云開,諸事光霽,是以云開見日,事必爭端,這叫觀天文之應,重山為阻隔之險重,水流而事通,土積而事阻,此乃察地理之應,還有草木之應,遇松檜,為歲久年深,見菌菰,則朝生暮死,禽獸之應,至于飛走,最有楨詳,烏鴉驅災,蟢蟲臻喜。”
眼見乾安睜大眼,我繼續道,“逢梅可斷媒人動,見李官司理不虧,馬嘶必有行人至,鵲噪還須遠信歸,如此種種,都是應,此為邵先生的觀梅數,亦是在告訴我們,生活中處處有易學。”
乾安嘶了口氣,“你單單從口紅就能算出我要春心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