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我們仨還會坐到一起,茗茗負責給蕓蕓講一些她不懂的題。
更難一點的,茗茗會去請教優等生,再回來給我們講。
我沐浴在這種學習的氛圍里,身不暢,心很暢。
“哎呀,這是什么東西啊,你惡不惡心!”
正值下午,很多同學趁著下課時間還在打盹。
我們仨還在學海里遨游,聞聲一抬頭,就見前面的好學生座位方陣發出了騷動。
叫喊的是班里一位名叫譚娜的女生。
這姑娘我印象真挺深刻。
不是我倆關系好,有點別的交集。
聽說她家境不錯,早年跟隨父母生活在國外,高中才回到國內讀書。
她本人性格有點嬌氣,走哪還有些趾高氣揚的勁兒。
我剛轉來那陣兒,姜蕓蕓就特意向我普及過她。
意思是我來之前,譚娜是當仁不讓的班花,可是我一來,她毫無可比性的就卸任了。
姜蕓蕓那原話也沒法聽,多少沾點私人交情,除了捧我就是捧我。
好像我是那七仙女下凡,跨差壓譚娜腦袋上,給她拍泥里了。
雖說我也就一聽一過,但隨著逐漸熟悉,我也能感覺到和譚娜之間的微妙氣場。
她特別熱衷于學我,我有時候發圈斷了,臨時用鉛筆挽個發,她隔天也會那么整。
包括我穿的鞋子,在學校里大家都要守規矩穿校服,甭管什么款式的校服,都得天天穿,除非天冷了,外面才可以穿一件大衣羽絨服,正好處在這個身心不算成熟的年齡段,同學之間就形成一股風氣,喜歡比鞋,我鞋子多,會經常換,時不時便會從譚娜腳上看到同款。
別問我為什么總能發現,因為我身邊有兩雙能發現新事物的眼睛。
每每我眼神跟不上的時候,姜蕓蕓就會用胳膊肘拐噠我,挑眉示意我去看譚娜。
帶的唐茗茗都喜歡干這事兒,她倆就像玩大家來找茬兒似的,巴不得我能給自己鼓搗出新花樣,然后再看看譚娜能臨摹成啥程度,姜蕓蕓還背地里打趣譚娜是邯鄲學步,紫腚尿頻。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我和譚娜也沒有過實際矛盾。
甚至可以說,譚娜在我身上也找到了優越感。
人家學習好,成績不能說名列前茅,也是前十五六。
座位處于班里腹地,中間前排,絕對是中上等學生。
我自然沒可比性,仗著旺起來的人緣好,不然還得有人說我是敗絮其中的草包。
眼下聽著譚娜嗚嗷一嗓子,我們三人多少有點發懵。
看出去的視線還有些受阻,前面擋著的都是同學的背身。
正當我們收回眼準備繼續在題海里奮戰時,就聽譚娜憤恨道,“曲依然!你知不知道我這鞋子多少錢?我告訴你,必須給我擦干凈!!”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