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冬齊的聲線聽不出端倪,很平,平的甚至給了我一種非常禮貌的距離感。
“謝萬螢,我聽說你也請病假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也是有點別的事情要去辦。”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你沒事就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先掛了。”
“等一下。”
“怎么?”
“我……”
裴冬齊清了清嗓子,他可能是在家里,很安靜,即使他聲音很低,字節傳遞在聽筒里也很清晰,“昨天下午你滅了一只大耗子,說是妖物,那只耗子把咪咪咬傷了,我陪你一起去的寵物醫院,回來的路上,你知道了我們是老鄉,就多和我聊了幾句,正巧我手機里有你爸爸的照片,你看到才會流淚……”
我有些莫名其妙,“是啊,怎么了?”
“總之,我很想感謝你。”
裴冬齊的音腔在聽筒那端停了幾秒,“你對我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很榮幸可以和你成為同學,不出意外的話,我很快就要出國留學了,無論能不能申請下來獎學金,費用都會由大企業資助,過兩天我會回高中辦理手續,不用去參加高考了,等過幾年在國外修完學業,我還會直接進入大企業入職,這些都是托了你的福,謝謝你。”
啥意思?
“你要出國留學了?”
我聽得云里霧里,“那你為什么要感謝我?”
企業資助?
像我大姐那種嗎?
“以后你就知道了。”
裴冬齊中規中矩的說道,“我家里很困難,出國留學是我不敢去做的夢,能得到這樣一個機會,完全是借你的光……先這樣,祝你越來越好,再見。”
嘟~
那邊掛斷了。
我看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還有些發懵,什么情況?
說不清哪里怪異,在此之前,裴冬齊給我的印象就是一位很有管理能力的班長,為人處世很是沉穩周道,即使他知道我是萬應應,也沒和我主動接觸過,我們連點頭之交都談不上,直到昨天通過咪咪我們才像有個契機走近一些。
不說老鄉這層關系,他還讓我看到了幽默感,會拿著手機和我開玩笑,這怎么剛過了一晚,他就像回爐重造了,口中說著感謝,語氣又特別官方,像是在跟我發表什么聲明似的。
“他說什么了?”
眼見我看著手機發怔,乾安欠扁的問道,“那哥們被錘的都要出國避禍了?”
“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