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兒?
難不成是昨晚那東西咬的?
“我就問她到底咋回事,她說在大棚里看到個小孩兒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她合計是誰家孩子淘氣,亂跑再把菜苗踩了,就過去攆人,誰知她一看清那孩子的長相,發現那臉上全是黑毛,眼睛像倆大玻璃球,給她嚇的扭頭就要跑,結果那耗子一下就咬她腿上了,她連踢帶踹,摸到個棍子就不停的打,也是她猛,真給耗子打跑了,腿肚子也被那東西咬出個血坑,肉翻翻的,骨頭都露出來了……”
大哥說的聲腔發顫,“我一看太嚴重了就帶她去了醫院,傷口里外縫的針,還打的破傷風疫苗,醫生說慢慢養就能好,撐死落點疤,但我們回家就過了一宿,我媳婦兒就聞到傷口有味兒,解開紗布發現縫合的針腳全崩開了,線都呲出來了,傷口里面全是黃膿,惡臭惡臭的啊。”
我微微咧嘴,隔著聽筒仿佛都能聞到臭氣。
“大哥,這件事情是什么時候發生的?”
“十一月底?!?/p>
“那現在都十二月中旬了啊?!?/p>
我跟著著急,“小玲兒姐的傷口還一直流膿嗎?”
“哪啊,要是光流膿我就不擔心了,去醫院就處理了唄?!?/p>
大哥苦不堪言的道,“問題是它不光流膿還冒蛆,密密麻麻的跟大米粒糊上了似的,還蠕動的可來勁兒!我看一眼都渾身發麻??!”
“……”
謝謝您。
不用形容的這么細。
胃里都跟著不太得勁兒。
眼尾瞄著乾安,他緊著五官直接別開臉,默默緩解著不適。
“您后來沒再去醫院嗎?”
“去了,長蛆了還能不去嗎?太麻癢人了,可醫院給解決完了,回家住一晚又能生出來,這大冬天的,那蛆芽真是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來一茬……”
大哥不愧是莊稼人,打的比方都非常接地氣,“要命的是我家還鬧上耗子了,哪哪都有耗子,米缸里有,柜子里有,被垛子里也有,就連冰箱門一開,那都能竄出來兩只……”
“白天能強點,它們鬧騰的沒那么兇,主要是一早一晚,早上我們兩口子基本都是被耗子嚇清醒的,那玩意兒猖狂的都敢往你臉上爬,咬你鼻子,晚上也睡不踏實,它們不是踩著棚頂騰騰跑,就是在櫥柜里鼓搗鍋碗瓢盆,天天在我家唱大戲!”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