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是把人往陰暗那方面尋思,這位陳先生很有可能是看出來了但是沒說。
理由很簡單,會擋了自己的財路。
既然是吃了這行飯,就需要事主捧場給飯吃。
西嶺村對他來講就是個金飯碗,捧住了就不缺送錢的,可謂是名利雙收。
周村長質(zhì)疑的點也很合理,這古塔也不是杵在什么犄角旮旯的地兒,就在村口戳著,誰進村都能看到,我作為個外來和尚,一進來就發(fā)現(xiàn)那塔有問題了,隔壁村的陳先生一走一過看了那塔多少年,他還和周村長有點私人交情,怎么就能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呢。
這里面一琢磨就有貓膩兒,但我不能把話往那上面嘮。
原因也很簡單,聽姐夫他們的意思,陳先生在周圍的村子很有名氣,也算是拿錢辦事的人,遠沒到壞冒水那種程度,撐死算發(fā)點‘村難財’,而且這種事也不好去質(zhì)問什么,人家若是咬死了沒看出古塔有問題你能怎么著?
撕破臉以后還處不處了?
大小那也是一位陰陽先生,我把人家飯碗砸了,報不報復我那兩說,一但他整出點別的幺蛾子怎么辦?
莫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當他沒看出來,這事兒掩過去。
那位陳先生要是心明眼亮,自然會知道我給他留了情面。
常言道,人生有進退,濃淡總相宜,凡事留點回旋,日后也好相見。
“行,明白了,我也不多問了。”
周村長揣摩著我的表情就像知曉了一二,“螢兒,古塔直接修繕就行唄,修之前用不用做下什么法事,像是電視里演過的那種,起個壇什么的?”
“起壇倒是不用,因為這也不用動地基。”
我指了下窗外,“姐夫掩埋的耗子骨灰留下了一半,到時候只要把另外一半耗子骨灰深埋到古塔下面,待古塔重新修繕好,便能對妖物起到震懾作用,從此,西嶺村必定會安穩(wěn)太平,吉祥如意。”
“好!”
周村長一語鏗鏘,起身就道,“古塔這件事兒我馬上就……”
話音未落,棚頂?shù)拇鬅艉龅脑衣涞剿念^頂,哐當~!聲響,周村長的頭頂?shù)菚r被砸出個血窟窿,沒等我反應過來,又見他脖子一晃,血糊糊的腦袋骨碌碌的便滾到了我的懷里!
“大爺!!”
我驚夠嗆,抱著那顆還冒著熱氣兒的人頭猛地站了起來!
飯桌上的幾人被我嚇了一跳,還在悄咪咪喝飲料的乾安直接嗆了!
姐夫伸出手一邊幫乾安拍著后背一邊看向我,“小螢兒,你咋的了?”
我沒說話,半秒的不到的時間里后脊梁已經(jīng)是一層冷汗,怔怔的看著周村長,他單手還揮著,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樣子,見我嗷的一聲起立,他手都忘了放下,略有費解的看我問道,“小螢兒,大爺哪塊兒說的不對?”
“……”
我緩了緩呼吸,懷里根本就空無一物。
抬手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轉(zhuǎn)而看了一下棚頂。
姐夫家這是吸頂燈,距離飯桌這邊還有點距離。
別說它還好端端的鑲嵌在天花板上,即便真砸下來了,塑料殼子也砸不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