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意外事件在流幫不勝枚舉。
基本上十三爺哪次回來,我都得去殯儀館領回幾具無人認領的尸體,火化后再幫忙下葬。
奇怪的是,在成員不斷流失的情形下,十三爺的團隊不但沒有解散,反而還日益壯大了。
只不過他們只有在冬天時才會聚在一起,其余時間都在京中四散開來。
有些人餓急了,也會自己找到救助站,混幾頓飯,再偷摸的跑出來瞎出溜。
別去揣摩他們的思想,用十三爺的話講,這就是他們選擇的生活。
京中城能容納他們一天,他們就在這流浪一天。
城里嫌他們礙眼了,他們就換個地方流浪。
也別問他們為什么不回家。
沒有家。
他們是一群真正無家可歸也不愿歸家的人。
轟那個沙袋!
我常年和十三爺打交道,也習慣了不去多問多言。
這世間有陽春白雪,自然也有孤冷陰寒。
沒有體會過他們的人生境遇,起起伏伏,更加沒有資格去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評價什么。
換言之,不是經受過痛徹心扉的打擊,沒有在萬念俱灰里翻滾,誰又會在夏天里穿著破爛棉襖,皮膚焦黑到油光嶄亮,神情狀似無謂的走在街上呢。
跟超脫無關,純粹是時代的棄子,現實的冷嘲。
我需要做的,是給他們最后一個體面。
看遍冷暖后,入土為安。
那么擺在我眼前的就剩一個字,錢。
思忖片刻,我去到樓下的衣帽間,又淘汰出一批包,順帶還拿出了沒戴過的手鏈和xiong針,逐一拍下照片,發送給侯哥介紹給我的那個回收奢侈品的朋友。
隨后又把衣服和鞋子整理出來了四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