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指點江山一般揮舞著計算器,“那小螢兒可是咱看著長大的,孩子的品質咱們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她跟我家蕓蕓玩的好,帶動的蕓蕓學習成績都提高了,老師都夸我家蕓蕓,說是小螢兒給起的榜樣帶頭作用,近朱者赤啊!小螢兒要是不好,那我家蕓蕓不早跟著學壞了?”
“陳大媽,你忘了你跟小螢兒晨跑的時候了,半道腿抽筋還是小螢兒幫你按得,還有你老趙頭,你家過年的對聯(lián)福字都是小螢兒給寫的,你給人錢了么。”
張大媽點兵點將一般點了半天,“老徐,你別往后稍,我看到你了,去年你家小孫女鬧虛病,不也是小螢兒給出招看好的么,人家不要錢,你就來買了二十塊錢蘋果送去打發(fā)小螢兒,我記得門門清,還有那誰,吳家小嫂子……哎,這個點你回家做什么飯!回來!就是欺負小螢兒歲數(shù)小臉皮薄兒呢,誰再在背后編排小螢兒看我不把他嘴岔子給縫上!”
我不會感謝你
街坊們被張大媽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通徹底散去。
阿美姐像是撿了個笑話,心情大好的來家里找我嘮嗑。
跟我形容張大媽是有多酷,還說謠言終將止于智者。
我聽得興致缺缺,心頭感激,笑的卻是敷衍難看。
阿美姐說說也安靜下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背身,“沒事的啦,想我王阿美十幾歲就出來混,什么事沒遇到過,年輕人要經得起風浪嘛。”
看到我手里的書,她又疑惑,“小螢兒,你想學手語?”
我嗯了聲,她問為什么,我又搖頭。
其實有些事真不用費心去解釋,在有心人眼里,解釋就是掩飾,容易越描越黑。
更何況,愛湊熱鬧是太平巷街坊們的天性。
保鮮期一過,這件事便逐漸淡忘在眾人的腦海里。
算一算日子,都要過去一個月了,那位雷哥上不上新聞,跟我有什么關系?
“反正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乾安不嫌事大的笑道,“我擦,真夠絕的!”
我聽出他有些話外音,也沒心情去多問,掛斷電話就點開了嚴助理發(fā)來的短信。
發(fā)來的還是圖片,一份美術特長生的費用一覽表。
林林總總的算下來,一個月是兩千塊,還行,能承受。
我給嚴助理轉過去兩千,心頭算了算賬,三月中旬的時候,我在奶奶的追悼會后賣了一批包包手鏈還有衣物鞋子,回收店的老板給我轉來十三萬,我拿到錢就存了六萬到孟欽的卡里。
當天又找了個保安大哥把卡送到了孟欽的醫(yī)院。
保安大哥回來說,他親手把裝卡的信封給了孟欽,不過孟欽什么都沒說。
我聽完就有數(shù)了,孟欽說了什么才不是他性格。
這事兒落地,我也卸下了一部分負擔。
剩下的錢被我攥在手里,想著只要不難受到血崩,就死活不花,用來應付開銷。
架不住我人紅是非多,老天爺真是跟我較著勁,我不花,人家有的是招讓我花。
比如說我開車總去平縣,那邊有條近路比較窄,我為了安全就行駛的很慢,到這步還有狗突然竄出來,我踩著剎車習慣性的鳴了下車笛,好巧不巧的把路過的一個老太太心臟病給嚇犯了!
她身子一軟。
直接趴我車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