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我就要跑,誰知腿上一緊,雪堆里竟伸出一只發青的手,死死握住我的腳踝!
“啊!”
我猛地坐起,驚魂未定間對上爸爸的臉,“爸,小廟里的東西抓我……”
沒等說完,我就看到爸爸身后站著個黑影。
而且不止一個黑影!
墻角還蹲著一個,門邊也站了一個。
我蹬腿朝炕里面躲了躲,一轉頭,窗簾后面像被什么東西拱著,布面一抖一抖,逐漸隆起一張人臉輪廓。
“爸,有鬼啊!”
我想扯起被子,身旁的位置竟然也有個黑影躺在那里!
“三兒,別怕!作禍的臟東西被三爺給滅了,進不來咱家。”
爸爸忙道,“你被沖撞到了,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咱家因禍得福,三爺答應來給你鳳姨斷斷了……哎,三兒!”
固魄
睡了好些天。
好像回到沒人管的小時候。
養蝌蚪,抓螳螂,給花草起名字,和它們過家家。
玩的正開心時,天邊傳出激烈的爭吵——
“萬長林,你腦袋被門給擠了吧,我再有十天半個月就生了,你還找人看什么,講話了我真生個女兒你還能給掐死啊,明告訴你,少給我來重男輕女那一套!”
鳳姨的聲音。
她回家了?
“小點聲,三兒還病著呢,忘了你媽咋說的了?咱倆成個家不容易,得好好過,遇事你別總嗚嗷的。”
爸爸壓著聲,“再說誰重男輕女了,對閨女我差過事兒嗎?不說老三,來來那大學咋念的,不是我供的?去年她說沒考上研究生,今年繼續考,我說不行了嗎?別人家孩子每個月五百塊生活費,我給來來拿一千,我這爹當得差事兒嗎?”
“是,你行,你多行啊,你這點能耐都朝應應使了,換來來在家看她慣不慣你病!”
桌面被拍的砰砰直響,“我不過回娘家住幾天,你就能整出這景兒,人家老李頭撞個邪,給你嘚瑟夠嗆,結果怎么樣,孩子躺這了,你滿意啦!”
“這倒是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