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焦躁與沒辦法給與爸爸提醒時,他音色一挑,“聽老人說,我們鳳清村向來是靈秀之地,山里修煉的老仙兒特別多,就是小廟那伙戲班子死的太慘,怨氣凝結,靈氣才稍稍被壓制,后來出的仙兒就少了,不過有魔必有神,村里后來就降生了一位據說是真鳳轉世的女孩子,她可厲害,五六歲就能掐會算,村里人都稱呼她女道人,姓啥我忘了,好像是叫啥秀秀。”
“但是她趕上的年月不太好,大概是五十多年前,真還沒我,我爺還在呢,他是村里的小隊長,接到舉報說她在家接受香火供奉啥的,那時候對這些是明令禁止的,逮到事兒就大了。”
“我爺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來著,像我們村的蔡大爺他家也有傳承的堂口,那些年都因為風頭太緊把老仙兒牌位送山里了,后來才又接回來的……”
爸爸說道,“這女的真沒咋收斂,也是她名聲太大,我爺沒辦法,就帶人去她家了,去之前還叫人去通了信兒,讓她躲一躲,好歹一個村兒住的,她又真會點啥,我爺也有點打怵,不想為難她。”
“她那時父母都沒了,就剩個哥哥,這個哥哥還腦子不太好,她倆是分頭跑的,我爺故意沒去追她,合計追到她哥也沒事兒……”
爸爸哎呀了一聲,“結果她哥進山里就往石砬子上面爬,一腳踩空磕到頭摔死了,我爺心里難受,回家也做病了,沒多久也沒了,聽我爹說,后來那女的就離開村子,誰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說到最后,爸爸反應過來,“三爺,您說我是獨子會不會也和她有關?我爹媽身體也沒啥病,偏偏人丁稀薄,您說是不是她給我家下啥詛咒了?”
“詛咒不見得,怨恨肯定是有的。”
謝叔應道,“而且她一直暗中掌控小廟,自詡廟神。”
“那她為啥還不放過我兒子啊!”
爸爸嗓音啞著,“三爺,您說這事兒怪我爺嗎?我爺要是真不講情面,哪會給她時間逃跑,現在我爺都走五十多年了,她對我家是有多恨啊!”
“她還真沒把你家當回事,否則你連女兒都不會有。”
謝叔輕聲,“這敗氣對你家來說,是天降橫禍,滅頂之災,但我和她博弈多年,她的陰狠兇殘是你難以想象的,同她做過的惡相比,這點敗氣對她來說微不足道。”
“或許她早就放下和你爺爺的糾葛,只是偶然間聽到你在小廟念叨要兒子,便又勾起了她這份怨念,于是她順水推舟的讓亡靈化作一縷敗氣在你妻子腹中坐實,搞搞你,至于你萬家日后怎么敗,是生是死,她喜聞樂見,毫不在意。”
不在意?
我耳膜嗡嗡作響。
害人全家還不在意?
這不就等于在樓上看風景,正巧看到樓下路過個礙眼的行人,然后順手將花盆推了下去……
砸不砸死就無所謂了?
爸爸內疚不已,“怪我,是怪我……”
“只是她沒想到,小廟會被人潑狗血,而我半年前正好給李老板一位朋友在鄉下看了陰宅,這才有機會和李老板牽上線,被請來鳳清村,戾死樹木,也是適逢其會,這敗氣被逼出來,她嗅到不尋常才會前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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