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法有講,女子要想煉至純陽,首先得體健無病,正所謂清心寡欲為根本,筑基先須斬赤龍,慈陰那時修了駐顏之術,據說身體和年輕女子無異,每月仍有信期,再有她走火入魔后,雜氣太盛,只得先逼出五顆血丹,令身體回歸自然……”
我微微蹙眉,簡單理解,就是慈陰為了練就一門更高深的術法,先將體內的結石逼出來了。
這招很牛啊!
是不是也和小龍舅一樣喝了不少水?
“五顆血丹,每一顆里面有她十年的命脈,雪松為牽制住慈陰,他想將血丹全部偷走,誰知慈陰老謀深算,她將血丹藏于不同的地方,雪松最終只找到兩顆,便同他師妹逃回國內。”
謝叔嘆了口氣,“那女孩子身上有降頭,命門一直握在慈陰手里,并且那降頭法門詭譎,短時間內雪松根本找不到同等的高手去破降,為了保命,他師妹只得先回到慈陰身邊,也是為了給雪松爭取到更多時間,好讓他能來內地找我相助……”
音一頓,謝叔流下了眼淚,“只可惜,他們低估了血丹對慈陰的重要性,那妖婆不講情面,見雪松沒回去,便直接追到港城,殺了我的父母泄憤,雪松悲痛欲絕,要與慈陰同歸于盡,可他遠不是慈陰的對手,關鍵時刻,還是那女孩子救了他一命,雪松拼盡最后一口氣,才來到南方的松耳山,找到了我……”
“我當時還在入定,修清凈之心,被雪松所喚,倉促出定,這才知道,我父母已經……”
呼~呼~~
風忽的加大了幾分。
晴好的天瞬間烏云密布。
柳樹的枝條急促搖晃。
“師父對我說,無念之念,即是真心,不著不執,心自常清,可是為什么,我修到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家人慘死,孝我都沒盡到,還求什么皓月連天靜,寒潭徹底清!”
謝叔眼底一片血紅,“慈陰殺了我父母,害了我弟弟,相當與滅我段家滿門,此仇不共戴天!我還修哪門子的仙,今生不滅了她,我謝逆誓不為人!!”
我身體一顫,只聽啪啪音響,幾縷寒光從眼前掠過——
待我看清時,窄長的柳葉竟如飛刀一般筆直刺入不遠處的泥土中。
片片如同利刃,落地生根,錚錚作響。
“謝叔……”
謝叔手一抬,微微閉眼,緩解著情緒——
“葬好雪松,我便離開師門,從此世間沒有了段雪巖,有的只是鬼見愁,大家稱呼我謝三爺,是我篤信自己有三條命,一條段雪巖的命,在我背離師門要造殺孽時埋葬,一條是我現今身為鬼見愁的命,最后一條,則是我要看著那慈陰閉眼,匡扶正道,邪師不死,我不會亡的命。”
我抿唇點頭,心里很難受,不知要說什么。
“你哭什么。”
再看向我,謝叔已然平靜下來,“怕了?”
我擦著淚搖頭,“沒有,我只是……很佩服您。”
謝叔微微勾唇,“任何事,都有它的兩面性,此前我專攻丹法,血丹落了我手后,便讓我打散,我不要她慈陰的修為,只需掐住她的命脈,兩顆血丹,是她二十年的壽路根基,每當我有需要保護的人,就會將血丹傳出一部分,以保此人性命,慈陰要是動了這條命,就等于折損自己的陽壽。”
我沒太聽懂,“謝叔,您的意思是說,您把慈陰的最后一點血丹融進了我身體里,慈陰要是想殺我,就等于折壽?”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