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息素強度還在漲……”他扯了扯嘴角,“你能控制它嗎?你停不下來……哈哈,你停不下來!”
埃爾維斯仰頭快意地笑起來:“我輸了又怎么樣?你也活不了多久!法斯莉婭,這就是你的命!”
“你知道嗎?你本來就該在今年發瘋的?!卑柧S斯笑得嗆咳一聲,口中涌出夾雜著碎肉的血水,但他沒有理會,只看著法斯莉婭,“從你十二歲被黑色月見草誘發易感期開始……你就注定了要在瘋狂中毀滅!”
法斯莉婭的易感期從幼年時就不受控制,隨著她年紀增長,身體機能進一步發育成熟,信息素強度進一步增長,她本來就該在十八歲這一年,在信息素等級達到最巔峰的時候,失去理智,陷入瘋狂,走向毀滅。
“誰知道半路跑出來個雪瓔,居然能安撫你的易感期。”埃爾維斯的眼神陰狠了一瞬,但馬上又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但你現在找不到她了,你永遠都別想找到她!”
“沒有雪瓔,沒有月馥曇,你贏了我,又有什么用?!”埃爾維斯瘋狂地笑起來,任憑大笑的動作震動腹腔,血液噴薄而出,“這就是你注定的結局,我等著你給我陪葬!”
“法斯莉婭,哈哈,法斯莉婭——!”
他喉嚨受傷撕裂,一字一頓地叫法斯莉婭的名字,聲音尖利而嘶啞,混在雷聲和雨聲中,回蕩在草原上,而法斯莉婭只是漠然看著他,眼中仿佛隔著一層冰原,冰層下燃燒著幽幽的火焰。
法斯莉婭抽出手,破碎的內臟從埃爾維斯腹部的洞口流出來。
她的指爪緩緩上移,這次對準的,是他的心臟。
大雨傾盆而下,將浸染血液的泥土沖刷干凈。
雪瓔靠在馬車的角落休息了一會,慢慢感覺到身體恢復了些力氣。
火荊棘汁液還有些殘余的影響,她又許久沒有進食,手腳還是發軟,但好歹能控制身體化形了。
雪瓔手腕腳腕都被緊緊綁著,動彈不得,但這是對人型來說,她只需要化形變成小兔子,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掙脫束縛。
阿尼加德或許是沒想到這一層,又或許是想到了,也不屑于再加固對她的防衛,畢竟外面還守著十多個alpha,她一個兔族oga根本跑不掉。
那一聲驚雷過后,阿尼加德就出去了,草原上的人們渴望降水,但沒人敢直接在暴雨傾盆的野外活動,閃電是真的會將人劈得焦黑,狂風也是真的能將人整個都掀起來,就算只是單純淋雨,也有受涼生病發燒的危險。
阿尼加德要帶著族人尋找一片避雨的地方。
趁著外面的鬣族alpha都忙著找地方扎營,沒時間來看著她,雪瓔用盡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力氣,化為原型。
銀發紅眸的少女消失不見,雪白的小兔子從一堆衣料中鉆出來,她甩了甩腦袋,在衣服堆里扒拉一陣,將阿瑞西婭塞進她袖口的銀針拖出來放到一邊,重新變回人形,飛快地把衣服穿好。
將銀針握進手中,才又把繩子裝模作樣地套回小腿和手臂上。
做完這些,腦中傳來一陣眩暈,雪瓔閉了閉眼,重新靠回馬車壁,一邊休息一邊思考要怎么脫身。
外面守著十多個alpha,她現在身上還是沒什么力氣,如果貿然跑出去,很容易被抓回來。
要怎么才能逃脫,還不被抓到呢?趁晚上大多數人都睡著的時候?如果一會下雨的話,能不能利用大雨掩飾身形?
但這是在野外,她如果冒雨跑出去,可能根本不用鬣族人來追,自己就先死在其他的威脅下了。
但第一聲雷聲已經過了許久,外面現在又安靜下來,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似的,也不知道這雨到底能不能下得來?
從外面透入的陽光漸漸變得黯淡,車廂內也陷入一片昏暗,雪瓔盯著空氣中起伏的纖塵,思緒漸漸飄遠。
她想起剛才和阿尼加德的對話,她當然不相信這鬣族人說的鬼話,法斯莉婭怎么可能敗給埃爾維斯?
但阿尼加德說,能打敗法斯莉婭的只有她自己……
雪瓔一下就想到法斯莉婭的易感期,但法斯莉婭剛經歷完上一次易感期沒幾天,現在信息素應該是比較穩定的,不太可能會面臨易感期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