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龍無首的仆人們無頭蒼蠅般亂轉,有人瞧見她身影,愣怔數秒才反應過來。
“念,念姐兒!”
沈念面無表情點點頭,越過他們朝內走去。
和小樓古風古色的外表不同,樓內裝修一下將人拉入現代社會——墻面上覆蓋著銀色特殊金屬隔膜,角落里,無處不在的監控鏡頭和檢測設備恨不得將闖入者從里到外扒干凈。
即便從小就與這些東西打交道,沈念依然生出兩分厭惡。她加快腳步上了階梯,二樓鐵門緊閉,上前按鈴,好一會兒才得到回應。
“做什么?不知道小姐病情嚴重么?!”
沈念有片刻踟躕,愣了一下才壓著聲音開口:“是我。”她說:“我是沈念。”
對話被掐斷,很快,一身白的女醫師開門將她迎進。
她很忙,開了鎖便風風火火往回趕,等沈念關好門跟上,她才瞥來一眼,問:“你怎么來了?”
二樓只有東南方向一個房間,其他位置擺滿大大小小各種醫療儀器。
沈念下意識望向房間窗戶,只看到一片灰白。
她回頭,對著女醫生:“她……小姐還好嗎?”
“情況不太樂觀。”女醫生專注盯著監測屏幕,“接收到陌生信息素,她出現了非常嚴重的過敏反應。”
小樓密閉性極佳,平時連一絲風都吹不進來。沈念不解:“她去哪兒接觸陌生信息素?”
醫生斜睨她一眼,沒說話。
沈念撩起袖口,又問:“要抽血么?”
“不用。”女醫生搖頭,“血漿儲備很充足。”
說著,她抬起頭,幽幽看向沈念,嘲諷一哂:“現在的問題光靠你的血可解決不了。”
“哦。”沈念低頭,淡淡應了一聲。
氣氛很壓抑,醫護人員忙得不可開交,但鮮少有人開口。除了急促腳步,二樓內只能聽到儀器時不時發出的“嘀嘀”聲響。
女醫生臉上越發不耐,就在她準備開口驅趕的前一刻,沈念突然開口。
她問:“我標記她就可以,是不是?”
全場靜默,醫護人員呼吸都停了一瞬。
女醫生蹙著眉,不可置信反問:“你說什么?”
沈念朝她走近兩步,雙手撐在她面前寬大的工作臺上。
她啟唇,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我標記沈醉,就能治好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