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感激目送她離開,隨后便認真聽燕竹聊起從前。
時間過去太久,她聊得非常零碎,一會兒說“院長很嚴厲,孩子們賴會兒床都會被罰站”,一會兒又說“院子里有面危墻”。
“我一直很擔心有孩子調(diào)皮,不服管教偏要去危墻下玩。畢竟看過太多案例……
“所以,從入職開始,我就不斷和院長反應(yīng)……后來,后來……”
沈念竟覺得十分有趣。
她忍不住追問:“后來危墻解決了嗎?”
“沒有!”燕竹聲音一冷。
她緊皺著眉頭:“……一直沒有!”
沒能被修繕的危墻,成為她心底關(guān)于那間福利院最深最深的執(zhí)念。而圍繞著這一個執(zhí)念,當年相關(guān)的記憶慢慢清晰起來。
“一開始,院長說老師看好,孩子不靠近就不會有危險,后來又說實在沒錢,最后……”
她突然嘆了一大口氣。
沈念有些詫異:“怎么了?”
燕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盡說這些糟心事,會不會影響你對福利院的印象?”
“不會啊。”沈念真誠道,“我聽出當時福利院面臨財政危機的無奈,還有您對孩子的關(guān)心……”
頓了頓,她又道:“您是位好老師。”
燕竹紅著臉搖了搖頭。
沒了顧慮,她繼續(xù)道:“后來不知怎么的,福利院得到了一大筆捐助。我以為總算能分出錢修墻,可是院長卻說……”
沈念:“說什么?”
燕竹蹙眉,搖搖頭:“忘了,可能是‘不需要’?或者‘沒必要’?反正一直到我離開,那堵墻都沒人管。”
說到這里,她表情突然一僵,隨即猛然抬頭,驚疑不定看著沈醉:“我好像記起你是誰了!”
沈念呆愣:“啊?”
“福利院里只有一個孩子因為那堵墻受傷,那時她剛被送來,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老想著要逃跑。
“因為危墻塌了一半,出現(xiàn)一個豁口,某天她趁人不注意,想從那里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