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的家在這里,我們的父母,妻兒,朋友都在這里,我們的根在這里!我們不走!”
“不就是尸蟲么?我們和它們拼了!慫個啥!”
眾人吵吵嚷嚷,義憤填膺,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
“我今年三十七歲,末世那年我才十一歲,我們全家跟著逃難的難民從胡南到貝州,從貝州到百川,從百川又到夾耳西,六年顛沛流離,每一天睜眼閉眼不是尸蟲就是死人。我母親死了,我父親也沒了,我三歲的妹妹也餓死了。這才平靜幾年?又要跑?我成家了,我有一個閨女,她才四歲,我不能讓她和當年的我一樣啊。”一個男人哭的泣不成聲。
“我六十了,還瘸一條腿,我一個人能走多遠?留下了會死出去也是個死,還不如留下來至少是死家里面。”
“我丈夫死了,我有兩個孩子,一個十四歲,一個五歲,出了城我們孤兒寡母活不下去的。”
……
負面的情緒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數萬人群中哭聲一片。
眼看局面即將失控,突然間一段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響徹整個廣場街道,邵平凡拿著話筒出現在一棟樓頂。
看見‘肖神’出現,樓底下人群頓時出現一陣騷動。
提供技術輔助的江旭沖平凡做一個ok的手勢,邵平凡會意。
“我是肖晗。”邵平凡的聲音通過擴音器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當年末世初時的我也曾經歷過迷茫,無助,墮落,自暴自棄,茍且偷生。”
“末世后,我經歷的第一次打擊不是尸蟲,而是人類。當時我所住的城市被當時爛透了的政府放棄,政府授權下的兩顆核武器一顆定位市中心,一顆定位城外,頃刻間把我的家夷為平地。”
邵平凡不緊不慢的講述著自己以往的故事,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波瀾。
“我的第二次打擊依然是人類。東南西北的難民湊在一塊向西走尋找避難點,近千人的隊伍,物資成了一個大問題,然后便出現了——食人。”
一句‘食人’驚愕眾人。
“那些‘管理者’將人肢解,掏空內臟,切碎,混著野菜煮成肉湯分給難民們喝。一開始的食材只是重傷不愈或病死的尸體,最后開始是活人,用老人,婦孺的肉給身強力壯的成人吃。”
底下有人聽的一臉青色,胃里作嘔。
“我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更不愛呈英雄出風頭,但我有一個傻弟弟,他樂觀,善良,又愚蠢,見到遭難的人總忍不住發善心,幫一把。一來二去,時間長了,我莫名其妙就養了一堆人。”
“請神容易送神難,被這些人賴上再想脫身可不容易。知道有我這么個冤大頭,于是越來越多的人來投奔我,我就這么被坑的上了賊船。”
“后來就是打仗,不停的打仗,每一天睜開眼是尸蟲,閉上眼是死人。”
“看過廣場英雄碑上名字嗎?那上面每一個名字下都葬著一個血淋淋的生命。還有很多很多從最初便跟著我但沒機會留下名字的,估計早沒人記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