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把大家的辛苦看在眼中,可他明白,自己已回天乏術了。
聽著鐘濤絮絮叨叨說著些瑣碎的小事,平凡沉默著又躺回了床上。
“昨天有兩個蠢貨在京華樓打架,把老傅氣的不輕,差點把那倆人……”
“我頭發掉光了。”平凡摘下帽子,露出自己丑陋的頭。
鐘濤眼中一暗,立即沖上去幫他又帶回帽子。
“以后會長出新的。”
“我撐不住了?!逼椒财届o的陳述。
“你必須撐??!”鐘濤厲聲命令。
“可我很痛苦?!逼椒驳?。
鐘濤心中一疼,差點收不住眼淚。
“老肖,再忍忍,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行嗎?”
“即使保住命,讓我以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活著,比死更痛苦?!逼椒惨荒樒@??!拔疫@半生,殺了不少人,也救了不少人,功過我自己也算不清。鐘濤,我累了,該歇歇了。”
鐘濤鼻子一酸,問,“博言呢?”
平凡沉默。
許久。
“以后別讓小唐來了?!?/p>
“不單小唐,往后我誰也不再見。”
平凡不愿死的太狼狽,既然孑然一身的來,那也就孑然一身的走吧。
“等我死后,把我火化了,再找個有風的地兒將我的骨灰撒了。我束縛了半輩子,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死后就讓我自由自在點吧?!?/p>
這些話平凡從不敢和唐博言說,怕他傷心,如今全交代給了鐘濤。
“把肖晗這個名字刻回石碑上,和已故的護衛軍一起。另外再找個陽光足的地方,另幫我立個碑,碑上刻上邵平凡,不用祭拜的?!?/p>
邵平凡把自己的后事安排的清清楚楚,聽的鐘濤泣不成聲。
下午,被平凡故意支開又匆匆趕回來的唐博言在病房門口被鐘濤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