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青杉。
淪陷區。
一個荒廢多年的加油站內。
邵平凡把屋內可以拆的全拆了,點了火,燒的旺旺的。又找了一個以前用來裝油的大鐵桶,燒了一桶熱水,把唐博言脫光后放了進去。
也是唐博言夠幸運,命不該絕,從河里出來后平凡帶著他無頭蒼蠅一樣漫無目的走,找到了這個加油站,才不至于活生生的凍死在雪地里。
邵平凡把烤干的衣裳穿上,搬了個椅子坐在了桶邊,才算歇了下來。生死線上溜達了一圈,如今圍著暖洋洋的火堆才有了又重回人間的感覺。
扭頭看向唐博言紅撲撲的臉,邵平凡有點抑制不住的笑了,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有什么可笑的,只是情不自禁罷了。
休息了二十分鐘左右,邵平凡又忙碌起來。他把屋內的沙發簡單打掃干凈,拖到火堆邊,再把唐博言放到了上面。
看著唐博言昏睡中的臉,邵平凡惡劣的掐了掐,“你倒是舒坦。”
外面的風雪似乎小了一點,但是溫度只降不升。
邵平凡守著唐博言坐在火堆前,整個人像一只猴子一樣抱著腿枕著膝兩只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外面怔怔出神。
低溫中人體最容易凍傷,何況平凡又蹚了雪,下了水,身上因此添了很多凍瘡,尤其腿上腳上最嚴重,小腿和腳腫的都變了形,如今烤著火又癢又痛。
平凡赤著足,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撓的紅彤彤的,又紅又腫像灌了水一樣,仿佛新鮮出爐的紅燒豬蹄。
紅燒豬蹄??
有點餓了。
晚上,天黑下后,平凡把推拉門關死,以免火光引來尸蟲。
因為掉下水,食物已所剩無幾,邵平凡餓了,餓肚子的邵平凡總是會心煩氣躁,坐立難安。
如坐針氈了好一會,邵平凡再次站起把推拉門打開一點,讓火光露出去,用自己和唐博言當誘餌引尸蟲上門,守株待兔。
陷阱設好了,邵爛人回椅子上繼續摳腳丫子。
抓不到尸蟲,他就把唐憨憨吃了!!
餓肚子的邵爛人六親不認!
唐博言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重新恢復了意識,從一個肉體凡胎的正常人身上來看,唐博言的身體素質算得上強悍的,換了別人,一番折騰下來早一命嗚呼了。
燃燒的火焰帶來的溫暖讓唐博言的大腦逐漸清明,雖然身上依舊病痛但好歹沒病的糊涂到不知今夕是何時的地步。
艱難的轉過頭,唐博言看見了抱著刀縮在椅子上打盹的邵平凡。許是腳腫的太厲害,太疼了,平凡沒穿鞋,紅腫的腳上全是凍瘡,看的唐博言揪心不已。
唐博言伸出手,試圖觸碰平凡的腳,但以平凡的警惕心哪會被他碰到?
邵平凡一向淺眠,很少有睡沉的時候,更何況在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