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藥味和血腥氣瞬間撲面而來,門內光線很暗,靜悄悄的,有些壓抑。平凡往里走,在床上看見了被麻布捆著的馮青衫。
室內光線幽暗,平凡走近些才看清。消瘦,虛弱的馮青衫被麻布繩捆著,衣衫凌亂,雙眼黯然,整個人透著股頹廢,麻木,萬念俱灰的死氣,和以前的狂放不羈簡直判若兩人。
因為殘疾,馮青衫深受打擊,每天都暴躁的像一只發瘋的野獸,一副活人勿近的架勢,更不配合治療,因此林蕉才叫人捆上他。
馮青衫處于半糊涂半清醒間,恍恍惚惚見床邊站個人,以為又是林閱,于是張口就是一個‘滾’字。
邵平凡粗魯的捏住他的下巴,語氣微冷,“再說一遍。”
熟悉的聲音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刺激的馮青衫一個激靈,瞬間睜眼。
“……哥?”馮青衫驚疑不定,還以為疼出幻覺了呢。
“想死?”邵平凡漠聲問。
馮青衫呆滯。
平凡三兩下為馮青衫解開身上的束縛,又取出一把槍,一把刀,“選一個,死吧。”神情平靜到冷漠。
邵平凡的喪心病狂讓馮青衫瞬間確定床邊這位勸自己早登極樂的人是自己大哥。
“選啊。”邵爛人催促。
馮青衫別開頭,扯了被子蓋在頭上,遮住泛紅的雙眼。
平凡靜靜站了一會,收回刀槍,一把掀開馮青衫的‘龜殼’。被褥下,馮青衫下-身穿著件灰色薄褲,只是左腿的褲筒里空蕩蕩的,少了一只腿。
馮青衫閉著眼,掩耳盜鈴般來掩飾自己的狼狽。“哥,我廢了。”
“少一只腿而已。”平凡道。
“可我廢了。”馮青衫像鉆死胡同里了,心中絕望,痛苦萬分。
“有我。”
“我成了一個累贅。”
“有我。”邵平凡強調。“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邵平凡不擅長安慰人,他明白馮青衫如今的無助,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平凡為馮青衫蓋上被子,習慣的在他頭上擼了一把,“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對外瘋狗一只的馮青衫,只有面對邵平凡時才收回狗爪子,從兇神惡煞秒變小奶狗。不過,就算馮青衫瘋的六親不認,估計也會被平凡打服。
“哥,如果我剛才真選了刀或槍了結自己,你會讓我死嗎?”馮青衫問。
邵平凡略一沉吟,搖頭,“我最多把你胳膊砍了,徹底廢了你,以后權當養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