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還在興沖沖的討論著剛才的戰斗,但下一秒便被馮青衫冷聲打斷,“清理戰場,十五分鐘后撤退!”
眾人頓時噤聲,緊跟著忙碌起來。
林閱走向馮青衫,“青爺,您的傷先處理一下吧。”
“不用。”馮青衫冷漠拒絕。
馮青衫徑自離開人群,林閱見狀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自從莊醫生‘不在’后,青爺越來越沉默寡言,越來越死氣沉沉,整個人從里到外都像透著股暮氣,身上早已沒有半分曾經鮮活的模樣。
一個避開人群但又視野遼闊的地方,馮青衫拿出尋人啟事,動作極為嫻熟的貼到墻上,然后仔仔細細的熨平邊角。
這段時間里,凡是他出入的地方都會留下莊離川的尋人啟事。
山林里,廢棄公路上,大大小小荒蕪的村鎮里;有人的地方,沒人的地方,他統統不落下。別人看來的荒誕,是他偏執的希望。
也許呢?也許其中一張就被離川看到了呢?
或者看到這則‘重賞’下尋人啟事的人當中,恰巧有認識離川的?
……
或許是我倒霉
十二月底。
在第一場雪來前,邵平凡的部隊成功收復盧灣,白莆,嘉寧三縣。過程雖不算順利,但結果還算滿意的。
初雪下的并不急,但架不住兩天兩宿不停的下,積雪也有半尺深了。雪一下,氣溫猛降,刮的風夾著冰雪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
而且積雪一厚,掩蓋住山林建筑,視野下白茫茫一片,分辨方向也變得困難。
一座危樓上,邵平凡站在一扇長滿青苔的落地玻璃前,用手在青苔泥濘上毫無規律的畫畫。
透過擦凈的玻璃,只看見外面漫天飛雪,白雪皚皚。
潘瓊找來,和他匯報,“都安頓好了。”
平凡淡淡應下一聲。
潘瓊臉上露出些遲疑,“停一周,是不是太久了?”
“休養生息,后面有的熬。”再往下走,下一站就是青州市,收復它,難度比收盧灣,白莆,嘉寧這些縣城得翻幾十倍。
“放寬心,我們那時候和尸蟲搶地盤可比現在慘烈,要武器沒武器,要物資沒物資,全靠血肉之軀往上填。每年凍死,餓死,便數不勝數。隊伍拉起來被打散,散了再拉,拉完又散,不斷循環。”
“而現在我們有訓練有素的隊伍,裝備著最精良最新型的武器,物資充足沒后顧之憂,這么富裕的仗我們當初做夢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