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言布滿血絲的雙眼深深的凝視著平凡的側臉,心中柔軟成一片。“有。”
“既然有牽掛,舍得死嗎?”
“……不舍得。”
“乖。”
邵爛人不會哄人,以往如果遇見不乖的直接動手打到對方服為止,邵爛人自認為對唐憨憨已經足夠溫柔了。
怕唐博言再睡,邵平凡絞盡腦汁的找話題跟他嘮,天南海北的尬聊。
“小唐,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以前的護衛軍中……有你的舊識?”
邵平凡又想起上回在唐博言衣柜中看見的那套護衛軍制服,再聯想他素日里對自己的特別,因此平凡有了兩個可以確定的猜測,以前的護衛軍內有唐憨憨的舊識,他或許很早以前就認識自己。
唐博言不作聲。
“小唐?”邵平凡抖抖肩。
“你答應會回來接我的。”
“我等了你很久,我很生氣,我想過報復你,但是你死了。”唐博言低喃聲中有了些哽咽。
“司令說我很像你,我討厭你,但我成為了你。”
“騙子。”
“……”邵平凡。
邵平凡第一次認真開始反思,追憶過去,自己以前是不是耍過流氓渣過什么人而事后又拔那啥無情翻臉不認人??
但不應該啊,以前自己即使不算清心寡欲那也潔身自好,沒什么風流債呀?
唐憨憨認錯人了?
可也不像假的。
邵平凡一句一句跟唐博言聊著,唐博言知道平凡不想讓自己睡,所以強打著精神回應著他。
兩人走了很久,但四周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猶如世界盡頭。
直到一個吊橋出現在視野內,平凡松了口氣,確認方向沒錯。
“過了橋再往西走二十里左右會有村子,我們趕在天黑前去那里過夜。”邵平凡說。
橋下的大河因不久前的那次暴雨水位很高,后來降溫凍上,水面的冰層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邵平凡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積雪中,雖然戴著口罩但一呼一吸間仍散出白色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