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只大貓從唐糖的臥室中探出一只頭,呆呆的盯著平凡,但平凡眼下根本沒心情理它。
上火了?
但和以前比,自己現在的作息,飲食,算規律了。
剛才陡然襲來的眩暈感已經消失,鼻血也止住了,但平凡的心情并沒因此而輕松。
自己的身體,好像出問題了。
廣場上。
宅家許久的平凡可算舍得挪了窩,獨自來到廣場,徘徊在英雄碑林間。
廣場上的英雄碑每周會有人來清掃一次,所以石碑上十分干凈,沒有污垢,塵土。
對一個人而言,最殘酷的莫過于自己曾所熟悉的,所珍視的,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最后只剩一個個刻在石頭上,冷冰冰的名字。而被獨留下的自己,仿佛被世界遺忘,拋棄,成了一個孤魂野鬼。
每次來英雄碑,平凡心中只有刻骨銘心的沉痛和悲傷。但這片祭奠亡人的‘公墓’又承載著他前半生的記憶,和他跟世界的聯系。
因為自己的‘死而復生’,肖晗的名字已被從石碑上抹掉了,上面缺了一處空白,只剩‘肖一鄴’的名字孤零零的放在那。
相比被抹掉名字,平凡更想讓以前的自己留在石碑上,但傅伯華說他既然還活著,再把名字留在墓碑上不合適。
平凡用袖口擦拭幾下‘肖一鄴’的名字,透過名字好像依稀又看見了那個陽光帥氣,活潑愛笑的大男孩。
一鄴是自己唯一的親人,這孩子是自己養大的。從襁褓中的嬰兒,到牙牙學語,長大成人,再到死亡。自己經歷了他短暫的一生,從花開到花敗。
當初一鄴死后,平凡悲慟欲絕,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如今回想仍有些喘不過氣。正像傅伯華所說,一鄴的死是壓垮平凡的最后一根稻草。
“肖神。”有人叫他。
平凡回頭,看見了薛田一。
平凡注意到薛田一手上的白花,薛田一笑笑,恭恭敬敬把花放到石碑下,然后鞠躬以表尊敬。
祭奠完后,薛田一才回頭和平凡說話。“肖神,好幾天沒見你了。”
“沒出門。”平凡回答,然后又問,“青衫談的怎么樣了?”
“還算順利。”傅伯華的全力配合讓他都不好意思得寸進尺了。
“唐軍長不在城內?”薛田一問。
“外出調查。”
薛田一‘哦’了一聲,然后調侃的問,“肖神以前和唐軍長一向焦不離夢,夢不離焦,形影相隨,這次怎么沒一起?”
平凡回頭,漠然的凝視著薛田一。“你話里有話?”
“沒有。”薛田一笑呵呵的否認。“因為野外危機四伏,我擔心唐軍長。”
“他應付的了。”唐博言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一次簡單外出調查能出什么事?
“那可不一定。”薛田一反駁。
平凡駐足。
“你究竟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