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車內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宇安。”溫昕然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很久了。”
宋宇安側頭看她,她的開場白讓他心跳莫名加快。
“從
暮色漸沉,城市的霓虹一盞一盞亮起。
宋宇安和溫昕然并肩走在河畔步道上,晚風裹挾著花香,輕輕掀起他的衣角。
這段時間里,他們像往常一樣一起做了許多事。
在美術館里,她站在他身后半步,低聲講解畫作的筆觸,呼吸拂過他耳尖時,他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在音樂廳里,當小提琴聲攀上高潮,她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可每一次約會,都被賀懷鈺注視著。
隔著雨幕,她看向兩人的眼神像既受傷又痛苦。
她看著他們聊天說笑,看著他妥帖地把另一個女人護在傘下,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
雨下得很大,水珠砸在地面上,整座城市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中。
賀懷鈺終于忍不住,上前攔住了宋宇安。
宋宇安一出門,就看到賀懷鈺站在雨中,西裝被雨水浸透,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絲絨盒子。
他的腳步頓住,指尖無意識地捏緊了包帶。
溫昕然將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撐著傘,獨自在車邊安靜地等待,沒有上前干涉。
她知道,這是他必須自己面對的告別。
賀懷鈺看到他,幾乎是踉蹌著上前兩步,輕輕下跪,膝蓋砸在濕冷的地面上。
水洼濺起,她的褲腿瞬間被泥水浸透,可她卻不在乎,只是仰頭看著他,眼眶通紅。
“阿宇……”她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最后給我一次機會。”
她顫抖著打開絲絨盒子,里面是一枚鉆戒,和當年求婚時一模一樣。
“我可以等,等你原諒我……十年,二十年,一輩子都可以。”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宋宇安低頭看著她,胸口泛起一陣鈍痛,卻不是為她,而是為那個曾經深愛過她的自己。
他緩緩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聲音輕而堅定。
“賀懷鈺,我已經不需要你的道歉了。”
賀懷鈺瞳孔微縮,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戒指的邊緣硌得掌心發疼。
“我愛的是那個為我征戰、許我一生一世的你。”
他看著她,目光平靜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但那個你,已經死在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