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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啼笑皆非的逃亡路（第2頁）

陳教授突然從懷里掏出個遙控器，按下了紅色按鈕。整個攪拌塔猛地晃了一下，底層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濃煙從樓梯口涌上來，帶著刺鼻的化學(xué)品味。

“塔要塌了！”沈野拽著林硯往鐵架上跳，“別他媽磨蹭了！”

林硯在空中翻了個身，穩(wěn)穩(wěn)落在鐵架上，腳下的銹鐵發(fā)出“咯吱”的哀鳴，仿佛隨時會斷裂。他回頭一看，沈野正被三個傀儡纏住，電弧在人群中炸開，卻怎么也清不出路。

“沈野！”

沈野抬頭沖他咧嘴一笑，突然抓起一個傀儡往陳教授身上扔：“老子去會會這老東西！你們先走！”他的鋼筋突然插進旁邊的墻壁，借著反作用力踹開圍上來的人，竟朝著陳教授沖了過去，“想當(dāng)造物主？先嘗嘗被電熟的滋味！”

電弧像金色的蛇，瞬間包裹了陳教授和他身邊的蛞蝓群。老東西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l在電流中抽搐，那些黑色蛞蝓卻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往他嘴里鉆。

“快走！”林硯拽著剛爬過來的蘇青往前挪，鐵架在兩人的重量下彎出可怕的弧度，“他能跟上！”

蘇青回頭看了一眼，攪拌塔的天臺已經(jīng)塌了一半，沈野的身影被濃煙吞沒，只能隱約看到金色的電弧在煙霧里閃爍，像瀕死的星辰。

鐵架的盡頭是煙囪頂部的平臺，只有半個課桌大。林硯先把蘇青和念念推上去，自已剛想爬，腳下的鐵架突然“咔嚓”一聲斷了！

他整個人往下墜了半米，幸好及時抓住了一根鐵條，懸在半空中，底下就是紫色的毒霧。

“林硯！”蘇青趴在平臺邊想拉他，卻夠不著。

林硯的手臂開始發(fā)麻，鐵條上的鐵銹鉆進掌心，火辣辣地疼。他低頭看了一眼，毒霧已經(jīng)漫到了手腕，接觸到的皮膚瞬間起了紅疹，又痛又癢。

“別管我！”他咬著牙往上拽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電弧突然從煙霧里竄出來，像條精準(zhǔn)的繩索，纏住了他的腰。

“抓緊了！”沈野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喘，還有點得意，“老子這招叫‘雷繩’，剛學(xué)會的！”

林硯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猛地往上拽，撞在煙囪壁上，疼得他眼冒金星。沈野的臉從平臺邊探出來，銀灰色的頭發(fā)被熏得漆黑，臉上掛著道血口子，卻笑得燦爛：“怎么樣？比你那匕首厲害吧？”

“厲害你個鬼！”林硯被他拉上平臺，剛站穩(wěn)就一拳砸在他胳膊上，“誰讓你跟過來的？逞英雄？”

沈野揉著胳膊嘿嘿笑：“你跑了，誰給我當(dāng)擋箭牌？”

平臺突然晃了晃，煙囪頂部的磚塊開始往下掉。攪拌塔的坍塌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連帶著這根廢棄的煙囪也開始傾斜。

“又沒路了？”蘇青抱著念念，聲音里帶著哭腔，卻沒掉眼淚。

林硯趴在平臺邊往下看，煙囪的另一側(cè)連著根更粗的管道，通往幾百米外的一棟教學(xué)樓——那是附近唯一沒被拆遷的建筑，屬于以前的化工廠子弟學(xué)校。

“跳管道！”他指著那根銹跡斑斑的管道，“能通到學(xué)校操場！”

管道直徑大概有一米，勉強能容下一個人爬行。沈野先探頭看了看，回頭沖林硯擠眉弄眼：“里面說不定有驚喜。”

“閉嘴。”林硯把念念遞給蘇青，“你先爬，我斷后。”

沈野卻按住他的肩，縱身跳進管道：“還是老子開路，萬一有老鼠什么的，我電熟了給你當(dāng)零食。”話音剛落，里面就傳來一聲慘叫，不是沈野的，是某種生物被電到的嘶鳴。

“……還真有。”林硯扶額，對蘇青讓了個“請”的手勢，“女士優(yōu)先。”

蘇青爬進管道時，林硯聽到沈野在里面喊：“蘇姐小心點，剛電死一只刺猬大的蟑螂，尸l有點滑！”

林硯跟在后面爬進去，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前面兩人的呼吸聲和沈野時不時發(fā)出的“噼里啪啦”的放電聲。空間狹窄得讓人窒息，銹渣時不時掉在脖子里，癢得他想打噴嚏又不敢打。

“我說，”沈野的聲音在前面響起，帶著回音，“咱們這算不算逃學(xué)？從化工廠逃到學(xué)校，夠諷刺的。”

“閉嘴爬你的。”林硯踢了踢前面的鞋底，“小心碰頭。”

話音剛落，沈野就“咚”地撞在了管道的拐彎處，疼得他悶哼一聲：“操！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