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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困境中的奮起反抗（第3頁）

人群里爆發出掌聲。

張阿姨的攤子前空了，她蹲在地上撿撒落的雞蛋，花圍裙沾了油點子，抬頭時正撞見王隊長掃過來的目光，趕緊低下頭。

收攤時，零錢箱里的紙幣鼓得像要爆開。

田凌云數出一沓，用橡皮筋扎好——正好是芳芳明天的藥費。

他關了煤氣罐，抬頭看見月亮爬上來，把招牌上的“田記小廚”照得發亮。

“田哥，我幫你收攤！”小劉抱著空餐盒跑過來，“明天我還來，給您當幫手！”

“行。”田凌云笑了，把最后一摞碗放進泡沫箱，“明早我去買新的冷藏箱，得讓食材待得更舒服。”

田凌云走在去醫院的路上，月光灑在身上，他想著攤位的事暫時穩住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氣，但又擔心著芳芳的病情。

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鉆進鼻腔時，已經是夜里十點。

芳芳蜷在病床上，手里還攥著蠟筆，畫紙攤在胸口——這次畫的是爸爸的新攤子，攤位前排著長隊，隊尾站著穿白大褂的護士阿姨。

“爸爸。”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藥費……交了嗎？”

“交了。”田凌云把錢塞進床頭的抽屜，“明天護士阿姨來打針，咱不哭，好不好？”

芳芳點點頭，小手勾住他的小拇指：“爸爸，你今天……是不是又打敗壞人了？”

田凌云一怔，摸了摸她發燙的額頭。

窗外的路燈透過窗簾照進來，在墻上投下兩個交疊的影子——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像兩棵根須纏在一起的樹。

“嗯。”他輕聲說，“但壞人可能還會來。”

深夜收攤時，田凌云蹲在攤位前擦臺面。

月光落在新買的冷藏箱上，金屬外殼泛著冷光。

他摸出懷里的信封，芳芳的畫在月光下泛著暖黃——攤位上的香氣飄得更高了，飄出巷子，飄向醫院的方向。

遠處傳來腳步聲，他抬頭，看見張阿姨的兒子縮在巷口，煙頭的紅光閃了閃，又滅了。

田凌云把畫小心放回信封，系緊圍裙。

明天的太陽會照常升起，他的攤子，也會繼續飄出更香的味道。

晚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兜里嶄新鮮亮的冷藏箱發票。

明天出攤時，他的心情，大概會比今天更輕松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