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狡猾,徹頭徹尾的投機者。
唯余兩人猶豫不決,遲疑著無法做出決斷。
“加爾什城一直在逼近,如果炮火襲來,你們打算怎么辦?”歐迪克沒有催促他們,只是意味深長道,“假設向第一區(qū)求救,無妨猜一猜,來的會是艦隊還是雇傭兵。”
如果是前者,事情尚有轉圜余地,勝負或許對半開。
換作是后者,別說扭轉戰(zhàn)局,恐怕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雇傭兵像一群蝗蟲,他們未必能擊敗敵人,但能摧毀城市,使兩人的領地遭遇滅頂之災。
想清楚后果,兩人終于不再猶豫,目光變得堅定。
“我們知道該怎么做了。”
“很好。”
三人結束通話,室內光屏全部熄滅。
歐迪克靜靜站立片刻,仰望頭頂的壁畫,悲憫的鮫人俯瞰大地,懷抱著豎琴,似有樂聲在耳畔流淌。
“背叛終將付出代價。”
嘆息一聲,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后。腳步聲在走廊中遠去,直至完全消失。
接下來數日,各區(qū)治安官接連收到投誠的消息。
十一區(qū)各城城主或是發(fā)出聯(lián)絡,或是直接派人,只為表明態(tài)度,宣示與執(zhí)政官割席,不再聽從第一區(qū)指示。
對于這些投誠,治安官們作法相類,多數置之不理,僅與個別人通話,例如吉爾德和歐迪克。事后向費嵐發(fā)出消息,巨細靡遺,說明前因后果。
接到其他人的通話,費嵐照單全收。
遇到嚴珣,他感到很是為難。
不清楚谷緒是否透露出巫妖血一事,每次和嚴珣聯(lián)絡,他都是提心吊膽,生怕這頭銀龍突然翻臉,從第三區(qū)跑來撕碎自己。
“吉爾德,我知道他。”談論起正事,費嵐勉強壓下忐忑,態(tài)度變得嚴肅,“他的家族沒有參與當年的陰謀。”
吉爾德的家族十分古老,他們曾經掌握大量海上貿易。
鮫人在陰謀中衰敗,作為登上陸地的海族,他們失去庇護,變得孤立無援。手中的生意被蠶食,大片領地被剝奪,家族勢力收縮到僅剩的一座城內。
如果沒有加爾什城擋在前方,以伯蘭特的野心和貪婪,他們最后的領地也難保全。
“我建議你接受他的投誠,當然,只是建議。”嚴珣靠坐在噴泉前,一心二用,兼顧與費嵐的對話,仰視頭頂的空間門,等待谷緒再次歸來。
千年前,不死族罹難,原始種族接連遭受重創(chuàng)。
谷緒有必須消滅的仇人,鮫人、龍族乃至巫妖,全都是一樣。
嚴珣不會阻攔費嵐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