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入室內,銀亮的發絲浮現冷輝,發尾輕揚,如同死神手中的網,迷亂世間靈魂,禁錮所有生命。
“你要借出飛船,并出具身份證明。我承諾不傷害這座小鎮中的任何一人,也不會揭露你zousi的罪證。”
布魯托猛然抬起頭,遲疑片刻,硬著頭皮說道:“不,zousi是無稽之談。我沒有船,也不會出具證明。”
“你會的。”
銀發男人站在月光下,光輝縈繞著他,圣潔而典雅。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精神力牽引數縷白光,盡數沒入布魯托額心。
嚴珣的聲音愈發柔和,循循善誘,使布魯托無法抵抗。他的大腦陷入混沌,很快失去思考能力,淪為一尊提線木偶。
“布魯托鎮長,完成這件事很簡單,難道不是嗎?”
“是的。”
布魯托表情木然,目光呆滯。
驚恐、懼怕和遲疑消失無蹤,他完全被精神力操控,忠實完成嚴珣的每一個指令。
“簽署文件,然后,帶我們去藏匿飛船的地點。”
“是。”
布魯托站起身,跨過地上的激光槍,走向緊閉的房門。
覆蓋鱗片的手指壓上門板,咔噠一聲,門鎖開啟,他拉開房門進入走廊。
宅邸三層只有兩個房間,一條走廊貫穿樓層,左側的門通往布魯托的臥室,右側則是他的書房。
走廊盡頭有環形階梯,直接通向一層,并不與二層連通。
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壁燈逐次點亮,照出腳下的路以及掛在墻上的畫像。
布魯托走在前方,忽略他空洞的雙眼,與常人毫無區別。
嚴珣和谷緒走在他身后,借燈光看清畫像,每一幅都是等人高,畫中人長相類似,穿著的服飾五花八門,越靠近書房越是古早,最早能追溯至十一區初創時。
其中有兩幅十分特別,畫像中的人物全身覆蓋鱗片,嘴巴向前凸起,嘴唇很薄,縫隙間是鋒利的牙齒。
他們是布魯托的祖先,一代又一代統治著契卡地區。
布魯托停在書房門前,在門板上按下掌紋。
門頭垂下一只監視器,紅光掃描他的瞳孔,確認是鎮長本人。
“通過識別。”
機械音十分甜美,與監獄中有天壤之別。
布魯托走進室內,監視器回升至原處。房門大敞著,并不阻攔嚴珣和谷緒進入。
書房內十分寬敞,鋪有一張暗色地毯,吸納腳步的聲音。
金屬書架緊貼兩面墻壁,辦公桌夾在書架之間。桌面十分凌亂,許多文件雜亂擺放,有的已經處理完畢,有的尚在處理中,上面不見鎮長的署名。
布魯托拉開高背椅在桌前坐下,依照嚴珣的要求書寫文件。
“賞金獵人,來自巨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