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
“他究竟是什么種族?”
“喻非說他有強大的精神力……”
議員們嘴上叫嚷著不可能,臉上的神情卻截然相反。驚駭、恐慌互相糅雜,近乎變得扭曲。
“十二區發生蟲潮,沙蟲群中途出現,數量多達上百條。如果支援來得及時,防護罩不會破碎,也不會有沙蟲進入監獄。混亂很快就能平息,囚犯未必有機會逃脫?!庇鞣黔h視全場,聲音沒有太大起伏,僅是陳述另一種可能。
議員們的臉色變了數變,即便再厚顏無恥,也無法否認是他們的私心讓蟲潮得以擴大,讓囚徒找到越獄的機會。
身為監獄長,喻非做出應有的努力,對他的指責根本站不住腳。
反之,議員們存在更多責任,沒人能推卸干凈。
“囚徒編號17549,出身第六區,入獄的罪名是誣告和襲擊治安官。我看過他的資料,沒有審判,沒有關于精神力的測評,他甚至不是一名軍校生。”
“我合理懷疑他是某些人刻意送進監獄,并為他偽造了身份。比起我,這些人才更像是越獄者的同謀,難道不是嗎?”
喻非有理有據步步緊逼,將第六區治安官逼至角落。后者同樣有議員身份,此刻就坐在會議室內,已經是臉色發白汗如雨下。
在將谷緒送進監獄這件事上,拉佩的確有些心虛,但絕不是喻非指控的理由。
這太荒謬了!
想到罪名坐實的下場,他不禁惱羞成怒,站起身大聲反駁:“他在胡說!”
他不出聲還好,突然間出聲,立刻將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面對眾多質疑的目光,拉佩陡然間清醒,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可他沒有退路,不得不硬著頭皮做出解釋,闡明自己當初的行為,不可避免地涉及谷緒父母的死以及丟失的財產。
“第六艦隊運輸船?”
“他的父親曾是第六艦隊的供貨商?”
“難怪?!?/p>
事情牽涉到第六艦隊,少年的身份更加可疑。拉佩非但沒能洗清自身,反而加深了眾人對他的懷疑。
“議員拉佩,你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
議員們壓根沒有發現,自己正在被牽著鼻子走。從喻非走進會議室開始,預設的局面就被扭轉,會議室內的節奏逐漸被對方掌控。
質詢如期進行,喻非的確坐上了質詢臺。然而程序如何進行,又將獲得怎樣的結果,就非議員們可以操控。
執政官安德烈同樣不行。
漫長的質詢展開,在所有疑問得到解答之前,會議室的大門不會開啟。
監獄看守和船員們坐在休息室內,部分在低聲交談,更多抓緊時間休息,舒緩疲憊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