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走進來,目光在溫久身上停頓了幾秒,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線。
他沒有看顧司忱,也沒有說話,只是將醫藥箱輕輕地放好,動作帶著一種壓抑的沉重。
“傷在什么地方?我看看?”程淮朝溫久伸出手。
顧司忱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射過來,落在溫久的身上。
和面對他的時候不同,當程淮朝她伸出手的時候,她的眼神里沒有排斥,全是信賴和小心。而且她也并不抗拒程淮的靠近,反而是乖乖地把手伸了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那邊疼。
看著她將手指放在程淮掌心中,顧司忱忽然覺得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他稍稍別開視線,那股不暢快感才漸漸消失。
程淮仔細檢查了溫久的手腕和手臂,“手腕有點挫傷,還有點錯位骨折,不過問題不大,需要先正骨,再固定。”
顧司忱在旁邊,聲音毫無波瀾,“固定吧。”
“嗯。”程淮打開醫藥箱,拿出夾板和繃帶,先放在一邊。然后他站在溫久的身側,托著她的手腕,手指精準地找到錯位之處,用最輕柔有效的手法進行復位。
復位的時候很疼,但也就那么一下。骨頭復位之后,那塊的腫脹刺痛感立時消減不少,溫久也得以喘一口氣。
然后就是打石膏……
整個處理過程,程淮都極其的專注和溫柔,沒有一點慌亂,一雙手穩得讓人安心。
溫久和他待在一起,人也逐漸平復下來。
“好了。”固定好了石膏后,程淮拿起剪刀,修剪掉邊緣多余的繃帶。
也就在這時,顧司忱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開點藥吧。”
“嗯。”程淮點頭,“需要開一點止痛藥和消炎藥……”
“拿一盒避y藥。”顧司忱面不改色。
避y藥?
“顧總,您……”
“不是我吃。”顧司忱幽幽道,眼尾的眼風犀利地刮過溫久蒼白的臉,“給她拿的。”
程淮又愣住,他轉頭看了一眼溫久,溫久低著頭,已經不敢再看他了。
她不知道顧司忱待會兒還要爆出多大的雷,而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程淮!
程淮在短暫的愣怔之后,還以為是顧司忱說錯藥名了,“不需要那個……”
“誰說不需要?”顧司忱道。
掃一眼溫久,淡淡補充一句,“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需要。”
“啪嗒——”剪刀掉在茶幾上,程淮整個人都似遭雷劈,僵滯在原地。
顧司忱的話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明示溫久和他有了那層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