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端上來香氣撲鼻的飯菜,顧司忱隨手拽過一張椅子,緊挨著她坐下,伸手端起她面前的碗。
“張嘴。”他舀起一勺溫熱的百合粥,勺沿貼著溫久淡色的下唇,輕輕一壓。
瓷勺與齒列相碰發出輕微聲響,溫久機械的張嘴吞咽。
畫面還算和諧。
“嗡嗡——”
顧司忱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屏幕表面亮起顯示【九九來電】。
溫久認識“九”字,因為很小的時候,她總是把自己的名字寫錯,【久】總是寫成【九】。很長一段時間,小朋友都以為她叫【溫九】。
她跟顧司忱認識,也就是那個時候。
所以顧司忱一直以為兒時的小姑娘叫九九。
電話孜孜不倦地震動著,打電話的人好像很有耐心。
第一個電話顧司忱沒接,等通話自動結束后,屏幕再一次亮起。
還是【九九來電】。
溫久朝手機看了一眼,惹來顧司忱的側目。
他輕輕皺眉,將手機翻轉過去,屏幕朝下。
溫久收回視線,安靜喝粥。
顧司忱在喂了第三口的時候,開口道:“晨光之間林姨那邊給我打過電話,說一個叫蘇玲的人,一直在打聽你的情況。”
溫久手指一頓,抬眸看向他。
林姨,蘇玲……
晨光之家的每一張臉,都像放電影一般,從她眼前一一掠過。
雖然只在那里待了短短幾天,可是那幾天對于溫久來說,也終身難忘。
她一直都很想念蘇玲她們,有時候晚上做夢都能夢見。
此刻顧司忱提到這個,溫久沉寂的心湖悄然劃過一片漣漪。
顧司忱看著她的反應,依舊不緊不慢地喂粥,“我說了今天帶你過去見她們。”
溫久心中一喜,像是木偶被注進了生命,一雙眼睛都亮起來。
顧司忱看她一眼道:“先喝粥,乖乖把飯吃了,我帶你去。”
溫久聽他的話,將一小碗米粥喝得干干凈凈。
出門的時候,外面飄起了小雨。
簌簌雨聲落下來,砸在山林之間,迎面吹來的風都夾帶著一絲涼意。
溫久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著滿山的落葉飄黃,才意識到榕城已經步入了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