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風撲在臉上,她死死地抓住欄桿,低頭看向船身——海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裂縫中涌入,船體已經開始傾斜。
“能修好嗎?”她大聲問。
“修個屁!”水手罵了一句,“撐不了多久了,大家都要死在這了!”
溫久渾身發冷,手指顫抖著摸向口袋——蘇玲給的那部手機還在。
她立刻開機,撥通蘇玲的號碼,將聽筒緊緊地貼在耳邊。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溫久的心跳幾乎停滯。
船身再次劇烈傾斜,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進海里。遠處,救生艇已經被放下,船員爭先恐后地跳上去,根本沒人管她。
溫久站在甲板上,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喂。”她的聲音無比平靜,“我要舉報……”
海浪拍打著即將沉沒的漁船,咸澀的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
醫院走廊的光線蒼白刺眼,空氣中除了消毒水的味道,還浮動著某種腐臭味。
顧司忱站在病房外面,透過玻璃窗看向病房里面,病床上躺著的宋輕雨,面色蒼白如紙,長發散亂地鋪在枕頭上,像一株枯萎的玫瑰。
醫生摘下口罩,語氣凝重,“安眠藥劑量很大,幸虧送來的及時,否則……”
顧司忱面無表情地聽著。
“還有一件事……”醫生壓低聲音,“我們在檢查時發現,宋小姐患有三期梅毒。”
顧司忱的指尖驀地頓住,眼底劃過一抹銳利,“你說什么?”
醫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推了推眼鏡道:“私密處已經出現硬下疳潰爛,身上會散發特殊的異味。雖然不致命,但是會終身攜帶病毒,飲食和作息必須嚴格控制!”
顧司忱的眉心幾乎擰得打結,梅毒!
——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輕雨幽幽轉醒,當她看見站在床尾的男人時,眼底劃過一抹欣喜,虛弱開口:“司忱……”
宋輕雨艱難地朝他伸手,纖細的手腕上還留著洗胃時綁出的淤青,針頭插入蒼白的皮膚里,隱約可見血管的淡青色。
“上次是割腕,這次是安眠藥,下次打算換什么?”顧司忱看著她,聲音無比的平靜。
宋輕雨的眼淚瞬間涌出來,放在被子上面的手指慢慢的攥緊了,指尖止不住地顫抖,“司忱,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了……”
她的指甲上還殘留著斑駁的紅色甲油,像干涸的血跡。